提及沈楚,洛久瑶侧首:“依你所见是如何?”
“久病成医,我略懂些诊脉之术,昨日观沈公子的脉象,他像是长年服药的人……”
崔筠思索道,“而他如今体弱似是积年累月的药物所至。”
“他确有服药物。”
洛久瑶皱眉,目光定了定,“你是说,他如今的状况不是一日所致,而是因积累下的药物?”
崔筠道:“我不敢妄下推断,但八成与药物脱不开关系。”
话已至此,洛久瑶没有继续问下去。
她知沈楚曾在十四岁那年大病一场,而后不再习武,身子亦不如前。
但上一世她只以为是因那场大病,从未曾想过会与他长年所服的药物有关。
沈家有专为沈楚诊治的大夫,如果真与药物有关,沈家必然是知道的……那沈楚呢?沈楚知道自己所服药物的作用是什么吗?
见洛久瑶久久不言,崔筠又道:“昨日我为姑娘诊脉,观姑娘脉象结滞,想来是常有思虑的缘故,思者气结,如此下去难免有伤身体。姑娘该将心放宽些,人活一世哪里有什么尽善尽美呢。”
洛久瑶笑:“你倒是看得开。”
崔筠的嗓音温柔,洛久瑶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只觉身畔始终萦绕着她身上好闻的皂角香气,竟不知不觉靠在她手臂侧,就这样睡着了。
她睡得不算十成十安稳,却没有再做梦。
直到翌日天明,房门外传来嘈杂声,洛久瑶睁开眼,才发现身侧空落下来,崔筠已不知何时起身了。
外面隐约有人在交谈。
“公子,您怎么样?听闻您宿在乡野又要请周大夫来,夫人与将军都担心的不得了。若不是将军和大公子入宫面圣,您又在信中嘱咐不要太惹眼,他们今日定会亲自前来的。”
是沈无忧的声音,话语间含着担忧。
“我没事,你们无需担心。”
沈楚的声音旋即响起,“我信中所说衣物可有带来?”
“是,公子,衣物已备好了,大公子命我接您和姑娘回去,你们这便换一身衣裳随我走罢?”
语罢,沈无忧靠近,低声道,“大公子已打点好了,会有人妥善送姑娘回去的。”
沈楚没说旁的,只道:“此事不急,你们姑娘身上带着伤,需得先请大夫瞧一瞧。”
沈无忧带来的大夫正是过去为沈楚诊治的那一位,大夫姓周,元陵人氏,家中世代行医,与沈楚的母亲家有不浅的交情。
沈楚有意隐瞒伤处,草草拿言语蒙混过去,喝下常服的药后便请周先生去瞧洛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