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已经小跑着冲了过来,正一脸紧张的赶紧吩咐下人们去下水捞池锦明。
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全部都是心疼与慌乱。
至于那些世家夫人和小姐们,则是全都围在了一起,小声嘀咕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兄弟相残?
简直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大戏啊……
玄陌扫了一眼正站在一边仰着一张小脸似乎满眼都是池玉的苏子婴,深邃幽暗的墨眸中闪过了一抹冷凛的暗芒,他幽幽的眯了眯眼睛。
不动声色的抬脚站在了池玉的另一边,挡住了苏子婴的视线,他抬眸看向了池键尧,语气意味不明的启唇。
“池将军,您这府中,对庶子的管教似乎是有些欠缺啊?”
说着,他扫了一眼池塘中的池锦明,墨眸含冰。
“身为庶子,在这将军府里,且是在将军府宴请众多世家夫人和小姐们的情况下,他就敢这般目无王法,企图下毒手谋害嫡子,这若是在平日里,岂不是会更加过分?”
刚才池锦明企图推池玉进池塘的一幕在场的众人都看的很真切,没有人能为他辩解半分。
池键尧此时本就心中含怒,听完玄陌的话,只觉得怒意更胜,他见已经有下人准备下水捞人了,顿时脸色一沉,冷声吩咐了一句。
“都不许下去捞他,让他自己爬上来!”
他忽然觉得有些疲累,伸手按了按眉心,连一眼都不想再去看仍在池塘里瑟瑟发抖的池锦明,继续道:“另外,池锦明谋害嫡子池玉,待会儿人上来之后直接带到祠堂,取家法……”
听到家法二字,温氏脸色一白,连忙哭着冲着池键尧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出言恳求。
“将军,不可啊将军,锦明上次受家法的伤还没有好全呢,这次不能再打了,再打他就真的要废了。”
这次跟上次的情况不一样,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温氏也是刚刚才过来,根本就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无法替池锦明辩解。
否则,不但帮不了他,还很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庶子谋害嫡子乃是重罪,尽管刚才池锦明并没有真的伤到池玉,但这件事也绝对不可能会就这么轻易的算了。
温氏现在只能和池键尧求情,希望他能看在池锦明毕竟是他亲生儿子的份上,将他从轻处罚。
然而,此时的池键尧已经对池锦明失望至极,他冷眼看向温氏。
“废了?”
刚毅凝重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沉怒,他甩了一下衣袖,抬手指着那站在池塘中的人。
“废了也是活该,好端端的,他为何要去推池玉?池玉身子骨那么差,他这么一掌下去,池玉轻则身体必受重创,重则连性命都有可能不保,他就是这么当哥哥的?要我说,废了他都是轻的!”
这一次的池键尧并没有像上一次那么怒发冲冠,但不知为何,温氏看着他的面容,却只觉得浑身发凉。
他这次可能,真的要对池锦明彻底的失望了。
她很清楚,池玉虽然身子骨不好,但池键尧其实心里一直都很看重他,就算在外行军,可每次往家里寄家书的时候,都会特意提到他,让府中的人都多注意着点他的身子,莫要短了他的吃穿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