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孟秦有点痒,抽出手指揉了揉耳垂。
她突然说:“以前在家里,就老有长辈说我耳垂小,不存肉,看着就没福气。”
“迷信,过两年破四旧,这话说都不能说。”
孟秦难得没再装傻,说听不懂这抓,手反扒着老伴的脸,重复又问一遍。
秦则方觉得有些别扭,“旧账不值当再翻,我现在不都听你的,好好赚钱养你。”
“那你不会有一天突然消失吧。”
“……”
孟秦心一沉,自我安慰。
“当初抓住赖川,事情闹那么大都没硬把你给带走,以后肯定也不会。”
“恩。”
这一声轻到不行。
孟秦转过身,伸手抱住老伴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
“我头疼。”
“给你揉揉。”
秦则方瞅一眼,看孩子已经睡着,把老伴给带空间去。
有些话在外面说,一不小心被听墙脚,就太危险。
前两年的窝棚,如今变成一座座木房子,秦则方坐在木板床上,让媳妇躺他腿上,双手按在太阳穴帮她缓解头疼。
“你手劲太大啦,疼。”
反正也不是真的头疼,只是脑子里乱哄哄的。
秦则方停手没再继续按下去,只帮忙顺着她头发,回忆起之前的想法。
“毕业没什么想法,专业不对口,他们想我进钢厂我也就进了。”
“结婚前没考级,是因为我有毛病,不想出风头被人念叨,就开始藏拙,虽然也没啥用。”厂里该传还传,一点不耽误。
“结婚后……就是我自己不想考。”
孟秦安静听着,知道这话没说完。
“小婶说过,当年大伯支援建设的原因,就因为他是厂里唯二的八级工,另一个是厂领导亲戚,于是支援的人就定下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