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大领导也说了,要为人民服务。难不成在领导同志眼里,咱们还分出三六九等,区别对待吗?”
这帽子扣下去,要是真坐实了,麻烦可就大了。
陆丰年眯了眯眼,打量起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伙子。
正在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苏清风笑吟吟地开口:“咱们有一说一,别扯开话题。你绕来绕去的意思,无非就是陆领导污蔑你。”
“那行,我来跟伱讲讲逻辑。你说是水生叔抢了你们起房子的钱,那我倒有几个问题。”
“第一,水生叔年纪大了,在省城里,怎么可能一个人对上你们四个青壮年,还把你们打倒,甚至抢走钱票?”
“第二,如果水生叔真不想让你们家起房子,那之前那么多年,他为啥要花这么多钱,供你们几家吃喝读书?而且如果我以前没听错的话,你们当年娶媳妇的时候,水生叔也出了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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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还是那句话,你们几家子,哪凑得出来起房子的钱?这年不年,节不节的,你可别说是,你们走在山路上,白捡了一头野猪才凑出来的钱。”
最后这句话,明显带着揶揄的意思。
就连先前板着一张脸的陆丰年,嘴角也泄露出一丝笑意。
旁边的人琢磨了一下,虽然这话文绉绉的,绕来绕去,但还真有点道理。
眼看苏水生那几个兄弟家的,脸色变了又变,青红交错的同时,隐隐可以窥见一点心虚的神情。
这下,真相基本上展露无遗了。
陆丰年是个退伍老兵,至今还拿着工资,去资助当年牺牲的战友,遗留下来的儿女。
最是见不得这种事情。
他眉头紧蹙,形成一道“川”字,而后就冷声道,“要是还有什么委屈,去公安那里说吧!”
一听到公安两个字,周围的村民都神色大变。
更别说是苏水生那几个侄子了。
只听得“噗通”一声闷响。
先前还趾高气扬的一行人,竟然硬生生跪在了地上。
茂林媳妇站在前面,首当其冲。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嚎着:“他老叔啊,咱们也是一时半会的,被猪油蒙了心,这才做出这种事情来。”
“可是千错万错,再怎么错,咱们也是一家人,那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啊!”
“他老叔,自家人的事情,关起来解决就是了,干啥还非得整到公安那里去,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