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外婆还在世时,陶知晖曾经跟着妈妈回过乡下老家,虽然被外婆连着礼盒一起被赶出了门,但他除了妈妈的哭声还记得沿途的一汪池塘。
因为在南方,即便是冬天也难见冰雪,屋外水缸只结了薄薄一层冰在表面,村里小孩蹲在岸边将冰块敲下站在远处砸水缸玩。
叮当作响,清脆动听。
他与妈妈路上辗转奔波,又被外婆骂是那个狗东西生的小杂种,妈妈听了难受却没敢开口辩驳,他只能一遍遍说着别骂妈妈了。
大年初二的好日子,沿途的冰石打击乐成了他唯一偶遇的趣事,他示意妈妈去听,陶秀琴却也没了心情,只说:“快走吧。”
江陶声音清脆,他擅长议论文写作,描写意境欠缺,搜刮了脑中所有想象只想到那天的冰块,恰如戛玉敲冰。
他长按语音条收藏,回复她:“我下次会轻一点。”
消息弹出的瞬间,房间门也被人敲响。
蒋珹没进来,立在门口扬声道:“明天下午两点你陪我去机场吧。”
“好的。”
江陶回答完,却后悔了,想说拒绝,还没等穿上拖鞋走上十步,门便被人推开了。
蒋珹目光沉沉:“你要拿什么吗?我帮你。”
看着他的眼睛,想说的话哑在喉咙里,挤出一句:“想喝牛奶。”
“温的对吧,我去拿。”
江陶想叛逆说不要温的,但自己确实就是只喝温牛奶,只能转身又坐在桌前。
桌边落地灯光莹莹洒在面前书本上,是蒋珹选的,她选的款式发给蒋珹后,不过五秒他就说这款容易伤眼,还是给她亲自定了款相似的。
相似却不相同,甚至更加好,蒋珹觉得自己够尊重江陶,但江陶不觉得,她觉得这是蒋珹的控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