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此时宁愿他还是意识不清的状态,他一想到自己刚才又发了疯似的光着脚要去楼下捡那几件要被他盘出浆,同时又在他清醒时候被他发泄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服后,就羞愤难当到了极点。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狼狈失控过,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陆星舟抱着膝盖,将脸埋在里面,金色的头发凌乱又蓬松,那双蓝色的眸子泛着水汽,眼尾也红。
“混蛋……”
混蛋盛嚣,混蛋林一一,都是一丘之貉,都欺负他。
尤其是林一一,他明明那么信任她,以为她只是受盛嚣逼迫才进来的,结果她不光用信息素压制他,还哄骗着他给她安抚。
陆星舟很想要把那段不堪记忆给删除,可越是这么想他反而记得越清晰,他清醒的时候,不清醒的时候,那些画面就像是鬼魅一样,如影随形。
他记得他被林一一掐着腰摁在床上的画面,记得他被她碰触时候的触感,和那不受控制的来自尾椎的酥麻和战栗。
他记得自己受不了的时候想要把她踹下去,却被她反扣住了脚踝。他记得在他拼命想要逃离到床边的时候,她生生把他拽了回来。
陆星舟觉得当时的自己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她的信息素如附骨之蛆,一寸一
()寸,包裹着他,蚕食着他。
他甩不掉,更不愿意甩掉。
这段记忆和五年前被盛嚣压制的那段只充斥着暴力和痛苦的记忆不同,尽管陆星舟很不想承认,可林一一给予他的更多是欢愉,而非折磨。
而正是因为如此陆星舟才会那样拼命剧烈地挣扎,因为他害怕,害怕自己沉沦,害怕自己会像他父亲,像其他oga那样变得再也无法离开alpha。
这种恐惧在他依赖期发作的时候更为强烈,陆星舟觉得他的身体里有两个自己,一个理智清醒,一个癫狂失控。
在极致的清醒和极致的混沌中,陆星舟的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和折磨。
他知道这都是oga依赖期的正常反应,只是他的情况要比其他人都要严重。
他患得患失,敏感脆弱,一切平日压抑着的oga的一切本能,都在此时成倍,甚至十倍的放大。
陆星舟想要得到alpha的安抚,想要alpha的信息素,想要alpha的标记,更想要得到……
“林一一……”
他没忍住,将那个自醒来之后一直竭力无视,竭力避开的三个字,终于在这个空无一人的深夜唤出了口。
几乎是在陆星舟唤出声的下一秒,门被敲响了。
陆星舟心下一惊,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而后带着被人撞破心事的心虚,同样又像是找到了发泄怒气的对象,连鞋子都没穿,恼羞成怒的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将门打开。
“陈云深!你他a耳朵聋了吗,我说了我不想看到你你听不见吗?!你和盛嚣就是一丘之貉,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为什么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你的好朋友我所赐,你他a再……”
他噼里啪啦输出了一通后,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后戛然而止。
陆星舟抬眼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后瞳孔一缩,“啪”的一声就要把门关上。
林一一眼疾手快,先一步扣住了门边。
“陆先生,是我,不是陈医生。”
陆星舟咬牙切齿道:“就是因为是你我才关门的!林一一,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和盛嚣对我做的事情我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