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静是最听姜挽话的,闻言立马笑着走到江雨柔面前,恭敬客气地告知江雨柔要给侧妃行礼,并示范了一遍行礼的动作。
江雨柔当然是不肯的,她脸色立马难看起来,用一种极为蔑视的眼神看着姜挽,好似再说,就凭你也配让本小姐行礼!
她后面两个婢女可能是跟着江雨柔作威作福惯了,那眼神也十分神气,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侧妃娘娘好大的威风啊,我经常进宫拜见姑母,姑母贵为一国之母可都没有侧妃娘娘这么大的架子呢。而且太子表哥平常对我都很是宽容宠爱,并不计较什么宫规,我们表兄妹之间向来亲近,何须这样的规矩约束着。”
姜挽没忍住笑了一声,不知道江雨柔是在炫耀些什么,“那江小姐还真是……没规矩惯了呢,不过没事的,既然你家里没教好你规矩,本宫教教你也是可以的,毕竟、本宫身为储君侧妃,而你又叫太子一声表哥,那本宫自然有这样的权力喽。”
江皇后因为心中对江雨柔的母亲有些愧疚,自然十分包容江雨柔的各种小性子,而且江皇后本人是个大方宽容的性子,不会跟小辈计较这些繁文缛节,别说了江雨柔拜见,就连姜挽慕鸳去凤仪宫里拜见江皇后也都是能得到礼遇的。
这出于江皇后本身的教养和性情,不是因为江雨柔足够特殊。
姜挽并不理会江雨柔的话,给玉静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玉静就立马领会了主子的意思,直接上手摁着江雨柔的肩膀,瞬间让江雨柔狠狠跪了下去。
江雨柔身后的两名婢女没有想到玉静真的有胆子动手,没有任何防备,还真叫玉静得了手,眼睁睁看着江雨柔跪了下去。
不能说是跪,其实是没站稳摔到了地上。
“你!姜氏你好大的胆子!”江雨柔龇牙咧嘴地揉着摔疼的膝盖,坐在地上怒瞪姜挽,连声说要进宫去和皇后姑母告姜挽的状,让江皇后好好惩戒姜挽一番。
但她可能忽略了姜挽现在怀有身孕的事情,也没意识到皇孙在江皇后眼里占据着多重要的地位。
姜挽悠闲起身,缓缓走到江雨柔面前,笑道:“随你,江小姐想去告诉谁就去好了,但今日你冒犯本宫却是事实,本宫惩罚你也是理所应当。”
说罢,见江雨柔身后的两个婢女不大老实,有要扶江雨柔起来,并且反抗的意思,玉静不急不缓叫来守在大殿门前的东宫下人过来,将江雨柔主仆人都按倒在地。
“江小姐就在这里跪到日落,醒醒脑子吧。”
可怕的不是不受宠,而是明明所有人讨厌她,她还自以为聪慧讨喜。
姜挽单看萧金珠和萧淮对江雨柔的态度就能猜到江皇后对这位侄女是什么态度了,江雨柔脑子里的得宠,恐怕都是因为过往愧疚产生的宽容吧。
江皇后对江雨柔好,关她姜挽什么事呢,有愧疚的人又不是姜挽,她可没责任惯着这个脑子坏掉的大小姐。
“兄长,兄长救我。”江雨柔被几个东宫下人压制着无法反抗,见江恒之这时候从大殿里出来,她连忙哭着求救,试图用眼泪感化江恒之。
江恒之惊奇地看着江雨柔这幅惨样,缓步走近几步,将目光投在姜挽身上,“侧妃娘娘,这是你干的?”
“令妹不敬,本宫教导她一下什么叫规矩罢了。”其实在姜挽眼里这都算不上什么,只是罚跪而已,有没有张嘴杖责什么的,这惩罚真的太轻了。
如实江恒之阻拦,她不介意让这对兄妹一起跪着学规矩。
但令人意外的是,江恒之见到亲妹妹被姜挽惩罚,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些幸灾乐祸在里面。
他嘴角挂起淡笑,连带着他这两天对姜挽积攒的怒气都化解了点,眉宇松散开来。
“侧妃娘娘请便,坏了规矩当然要惩罚,舍妹顽劣,娘娘不必留情。”自从江恒之怀疑姜挽是细作开始,还是头一次这么客气地说话。
说完,他便朝着萧淮离去的方向走了,压根不管江雨柔在后面哭得有多伤心,甚至听见江雨柔憋屈委屈的哭声,他脸上还笑得哼开怀了些。
姜挽光是看江恒之的背影就能看出他心情大好,看来这江雨柔是真的招人讨厌,连一个家里出来的兄长都巴不得她遭殃呢。
日光晒人,肌肤暴露在天空下渐渐升起灼热之感,姜挽懒得在这里看江雨柔哭喊,带着玉静和玉宁回屋去了。
到了晚上萧淮回来,姜挽本以为萧淮会问问她白天惩罚江雨柔的事情,但是他没有,就像是不知道一样,问都没问她。
天匆匆而过,回京之后姜挽还是去了凤仪宫里居住,萧淮亲自送她到凤仪宫外,嘱咐两句就忙公事去了。
此行惊险,姜挽被前朝刺客掳走做人质,危险万分,还发生了太子嫔慕鸳叛变的事情,姜挽踏进凤仪宫大门就看见有好几位太医等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