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翾,我说的话你是一个字也不听,这拥抱不是法术。”凤洵竟然没有推开她,只是挺直着脊背认真回答。
谢翾没信,自己方才就是偷袭得手了,他没动,这怎么不能算是神奇的法术?
她更加紧地抱住他,像是紧紧咬住自己的猎物,抬起头去,死死盯着凤洵追根问底:“凤洵,这不是法术的话,为什么你突然不动了?”
凤洵的薄唇紧抿着,他侧过头去,喉头动了动,在他动作的时候,墨发遮挡着的耳尖也露了出来,泛着明显的绯色。
谢翾见他如此,又追着问:“凤洵,你说啊。”
凤洵没好意思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她抱一下自己就这般紧张——或许是除了她之外,他从小到大几乎没与其他异性接触过?
“不知。”他僵直着身子说。
谢翾猜这可能是他这个种族的命门:“如此说来,你这是被我抓到把柄了?”
凤洵想着就这么胡乱承认也不会如何,便点了点头。
谢翾马上把他松开,她很快学会用凤洵的把柄来威胁他了:“那好,你给我些银钱,我明日要吃酆都城里的素菜面。”
凤洵没想到这姑娘抓住了自己天大的把柄竟然只是提出了这个要求,他点了点头道:“我领你去吃,你没有阳间烧过来的银钱吗?”
谢翾的细眉挑了挑,她问:“什么是阳间的烧过来的银钱?”
凤洵这才想起,酆都的大雪从未落到她身上,她形单影只来到冥界,无人思念她。
“阳间的生者思念亡者,便烧些纸钱,那些飞灰落到冥界,也会将他们捎来的银钱等物带到冥界来。”他一边解释着,一边走上了回府的路。
谢翾像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她心念一动,又猛然跳上了他的脊背,她又开始偷袭他。
“明日请你吃了素菜面,就不要这样做了。”凤洵提醒她,却还是下意识地将她背了起来。
谢翾没想到自己偷袭不成,还被他控制住了行动,她只能趴在他的背上气急败坏。
“阳间不会有人给我烧东西!”她大声说,“我把她‘吃’了,占据她的身体没多久就死了,可能还有那么一两个人记得她,但不会有人记得我。”
凤洵知道她的身份,在她自己道出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愣了一下。
谢翾得意问道:“你怕我?凤洵……酆都鬼王,你不是一开始就说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吗?”
“你是她的心魔,是她藏在黑暗里的第二个人格,谢翾。”凤洵顿了顿说道,心魔自然不是人,所以她才懵懂无知,像是初生的孩童。
谢翾趴在他背上冷笑,吐出的字冰冷嘲讽:“她懦弱爱哭,如果不是我,她会死得比我更早。”
“是。”凤洵耐心地附和她。
“你怎么不怕我?”谢翾抓着他的耳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