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生离开后,岑姣紧绷的后背才缓缓松了两分。
她不再遮掩满脸的疲累,而是缓缓向后靠,柔软的靠枕在岑姣躺下来的瞬间将她包裹。
在那温柔的包裹下,岑姣悠悠吐出一口气。
她闭上眼,睫毛卷翘,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来。
光是看着她的身影,便觉得坐在床上的人实在是累极了。
只是等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那一份疲累便又消失不见了。
重新睁开眼的岑姣,又变成了从前那副模样——清冷疏远,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姣姣。”等屋内应了一声,敲门的人才推开了门。
赵侍熊坐在轮椅上,见岑姣抬眸看过来,笑了笑。
推着轮椅的陈诺想要将赵侍熊推进屋子,手背上确实传来温度。
赵侍熊抬手拍了拍陈诺的手背,“你去做别的吧,我和姣姣单独待一会儿。”
陈诺闻言道了一声好,她抬眸看了眼坐在床上的女人,而后替赵侍熊关上了门。
……
“医生说你累得狠了,没什么大事。”赵侍熊停在了床边,他看向床上的人,眼底一片慈祥和蔼,“姣姣,你为了爷爷这样拼命,我……”
不等赵侍熊温情的话说完,岑姣抬眸看向面前的人,她开口打断了赵侍熊的话。
“赵先生,先前陈玉生来找我,说的是只要我能帮你们找到入药的菌子,以后,就再也不会来烦我,我与您之间所有的恩情也好旁的也罢,都一笔勾销,这话可还当真?”
赵侍熊被岑姣的话说得一愣。
他倒是没想过,进山一趟,岑姣对于自己的态度反倒更加冷漠了。
“姣姣……”赵侍熊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岑姣确实已经垂下眼,她主动提起了当年让她和赵侍熊产生龃龉的事情。
……
岑姣二十二岁那年,赵侍熊同她说,当年她母亲有一祖传的镯子,被那些拐走她母亲的人抢走了。
他想领着岑姣进村暗访,看能不能找到祖传的镯子。
岑姣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爷爷,这事儿咱们报警吧。单凭我们自己,太危险了。”
赵侍熊却是十分坚持,“法不责众,更何况我们没有切实的证据,姣姣,你若是害怕,那我找旁人陪我一起去,那镯子说什么爷爷都是要找回来给你的。”
见赵侍熊这般坚持,岑姣哪能让他去为了自己母亲的事情奔波,自个儿却当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