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点头,“行,本王会安排,回去等消
息。”
乔飞行礼后告辞。
几日后,卫将军的尸骨运到定都,卫如黛连续哭了好几日,再见已去世的父亲,已经连眼泪都没有了,浑身笼置着巨大的悲伤,像个呆呆的木头人。闻妹安抚了半晌,这几日她也是一直在掉眼泪,精神憔悴了许多,沈翊看在眼里,劝了也无用,她向来是这样心软的性子。直到卫将军过了头七,闻妹才没日日前往卫家,她手头也还有一堆事,每个月月初是最忙的时候,账簿能给她淹没了。“先别看了,去歇会,账簿账房管事经手过没有问题
一个月不看出不了岔子。”沈翊合上账簿,闻妹眼底乌青一片,这几天她没睡好,夜里一直翻身,沈翊都看在眼里。“没事,才吃了午饭,也睡不着,再看一会就去午歇。”闻妹仰头对着沈翊笑了笑,“你别担心我,我没事。“还说没事,”沈翊的指腹摩挲着她微红的眼圈,“瞧瞧这几日掉了多少眼泪,你当我不会心疼吗?”卫如黛自有旁人去心疼,沈翊心疼的只有闻妹。
闻妹抿了抿唇,依偎进沈翊怀中,双臂圈着他劲瘦的腰身,“四哥,生离死别真的太痛了,我们要好好的。”“我们自然会好好的,你别硬撑着,去歇会好不好?妹儿乖,听话。”沈翊轻柔地摸着她的脑袋
“九月九宫里头要在寒山寺举办登高宴,没歇息好你哪来的力气登高。”
“好,走吧,你陪我睡会。”闻妹哪能不累啊,只是强撑着罢了。
沈翊扶着闻妹才起来,竹夏一脸惊慌地进来,却欲言又止。
“发生何事了?”闻妹看着她。
“王爷,王妃,”竹夏走近了一些,“奴婢方才听说卫姑娘好似受伤了,徐大人抱着她从城外回来,裙摆上全是血,也不知是真是假。知晓闻妹在意卫如黛,所以不敢耽误,前来回票。
沈翊一听皱起了眉,得,又不用睡了。
“怎么会从城外回来?”闻妹就两日没去卫家,又生事端了吗?
“先让人去徐家打听清楚再来回话,”沈翊吩咐完,又安抚闻妹,“先别急,道听途说也是有的。”“是。”竹夏忙下去让人打听了。
闻妹这下不想去睡了,只坐着等个结果,心里头坠着一块巨石,“四哥,我眼皮子一直在跳。”
“你是太久没休息好。”沈翊坐在她身边,“我知道你和卫姑娘关系好,可你也太操心了,她自有卫家和徐家人去心疼。”“我长这么大,就如黛和绮云两个手帕交,情分非比寻常。”闻妹这几日哭的时候也时常想起已去的娘亲,还有娘亲的血仇,不能与外人说,只能借此发泄了。“罢了,靠着我歇会。”沈翊搂过她,让她靠在胸膛前闭目养神。
闻妹环抱着沈翊的腰身,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四哥不用香,他身上除了沾上她的香气就只有自身散发出,形容不出的独属于四哥的气息,很淡,但让她很安心。靠在沈翊怀中,闻妹没多久就催生出了困意。
沈翊见状想抱她回房睡。
打听清楚的竹夏回来了,见王妃好似睡着了,而王爷沉着脸,像是要吃了她,弄得竹夏都不敢开口。犹豫半晌,沈翊还是松了口,“说吧。”
听见动静的闻妹睁开眼,“竹夏,打听清楚了吗?”
竹夏点点头,“回王爷,王妃,卫姑娘是小产了。”
“小产?”闻妹听见这两个字脑袋疼得要炸开,“你是不是听错了?”
竹夏说:“是徐家门房说的,徐大人带卫姑娘去城外跑马,结果不慎跌落。
“怎么会这样。。。。"闻妹长叹一声,有种说不出的无力,她撇开视线,眼圈又红了。
父亲才过世,又小产了,好似一瞬间,全部的坏事都堆积到了卫如黛的头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让凌盛请太医去徐府瞧瞧,”沈翊搂着闻妹,“事已至此,急也没用,走吧,我陪你去看看她。“四哥,谢谢你。”闻妹仰头看着沈翊,眼里含着泪花,她知道沈翊也很忙,却还日日陪着她去卫家。“你少哭点就当是谢了。”沈翊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眼神里满是无奈。
两人赶到徐家时,满院子的人都是沉默的,再不见笑意,原本卫如黛的父亲过世,徐家也撤下了喜庆的摆“参见燕王,燕王妃。”徐音尘给两人行礼。
“不必多礼,如黛呢?”闻妹急忙寻找如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