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欢喜劲涌上来,似一股热血,冲到陈嘉沐头脑之中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快乐感觉,在完全灰暗与绝望的日子里过了半月,醒着睡着都没意思,突然的这么一点冲动,如久旱逢甘霖,将她干涸的身体浇开了。
她的身体,下意识亲热地撩拨他一下。
小腿擦着他的脸颊过去,把湿淋淋的微凉泪水擦去了,膝盖正压着方彦红润的眼眶。
方彦柔和地舔她的腿面。
她整个人往床边滑下去,手举起来,把方彦的脸托住。
狐狸样的眼睛,向下看便显得温顺可人,眼尾连着一抹粉红,压到眼皮细长的皮褶里去,好像眼泪就是红的,粉的,是妖精哭出血来了。
陈嘉沐口干舌燥。
之前从没留意过的东西,好像突然千百倍的清晰起来。方彦的那张脸,太会生长了,她刚来时见着的小男孩,已经完全蜕变成一个阴郁的大人,一个眨眼闭眼都带媚色的男人。
她看方彦的眼珠发抖,渴求似的水灵灵地看她,于是俯身柔声道:“你要怎么做得好,让我看看?”
一个矮凳,铺着厚实皮毛的凳面将她接住。她略高地坐在方彦身边,头发完全散了。
在披散下的发丝之间,她的五官模糊掉,融化了,使得方彦有胆量与她对视。
他说:“公主要奴才服侍吗?”
陈嘉沐的脸看不清神色。
然而只是一下子的功夫,她便向后靠去,放松地瘫倒了,手也松开,向下,她揉了方彦一把。
一种无声地鼓励,催促。更凸出胸前的肋骨,被薄纱做的衣裙遮一半,梯田一样层叠向上,被锁骨斩断了。
方彦愣了会儿,转而去吻她的腿。光滑的皮肉在他脸边打颤,陈嘉沐就踩他的肩膀,推一下,没有推开,反而被找到破绽摸上来。
她在心里叹气。
越是被那双修长冷燥的手摸,她越是后悔——刚才她的话,好像说的太重了。
她不该把他说成那样势利的人,也不该把一切过错全推到他身上去。
这个吻着她的方彦,是再熟悉不过的那个。一个能左右剧情进度的人这样爱她,她应该知足一些,对他好一些的。
破坏的欲望消退之后,陈嘉沐有点不知所措了。
但方彦没有看她。他的手撩开她裙摆,一瞬间的事,层层叠叠的裙摆飞起来,也就是这么一瞬间,他突然安定下来。
他能确定的——陈嘉沐在邀请他,或者说,渴求他。
尽管他们刚渡过了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互相给对方剥皮露骨地看过了,她却没有对他的抚摸产生一丁点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