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管家不放心,沏了杯茶送上去。
“少爷,您这是何必呢?”管家苦口婆心。
顾行野沉着脸,不吭声。
陶管家在顾家事主多年,知晓顾大少生性要强,成长轨迹中就没有学过如何低头,和人这样争吵又找不到台阶下,一定也是第一次。于是拙劣的以为主动搭腔就算是示好,其实对方很可能接收不到这些别扭隐晦的讯号。
陶伯叹气:“小少爷年纪小,有些小孩子心性也正常。”
男人眸光微闪,唇角紧抿的弧度松懈了些。
陶伯连忙趁热打铁:“您已经成家,为人夫了,小少爷是您的伴侣,做丈夫的对妻子纵容一些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顾行野冷冷哼了一声,但脸上的冷色已经褪去。
陶伯试探道:“要不……我去跟小少爷说说,您今天还未用餐,让他陪您一起吃点吧?”
顾行野倏地蹙眉,利落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不许说。”
男人像一匹被踩住了尾巴的狼,应激道:“谁都不要跟他说。”
陶伯无奈应允:“是。”
桌上的阅读灯没打开,男人背着光坐着,背影竟像极了某条广告语——“别让等待成为遗憾”。
他紧拧着剑眉,不悦。
让人去说这种话算怎么一回事,装可怜?他需要做那么掉价的事情吗?
不是真心的关怀,他不需要,这种可怜巴巴的卖惨求得的关注有什么意义,他不稀罕。
并且不仅是现在,以后、永远,他也不可能对任何人卖惨。
尤其是对那样一个不识趣的娇气包。
顾行野打开电脑,戴上防蓝光的金边眼镜,强迫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工作跟人不一样,起码比小作精乖多了,不会吃干抹净了就喊人是坏蛋。
……可是刚坐下没几分钟,胃部的灼烧感就让男人微微弓起了挺直的背脊。
…
…好不爽。
他因为某个小作精,忙碌一整天了都没胃口吃东西,现在还饿着肚子忙工作,结果乐清时却在他的卧室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些什么不让他知道的事情。
这合理吗?
顾行野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焦灼感。
他一贯在自己划定了范围内的东西很有占有欲,尽管不喜欢,也不容别人窥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