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主席登时不悦了。
若是平常的小调解,她不会亲自来,小尚自己来就行了。
因考虑到田凤雁的丈夫冯岐山是个企业一把手,怕小尚年轻压不住场,刘副主任这才亲自带队来,没想到还是被对方来个烧鸡大窝脖。
这么狂?非压得你抬不起头来!
刘副主席是什么人,知道怎么反向拿捏,对李副书记挤兑道:“李副书记,妇女能顶半边天。咱们德隆乡的妇女工作做得不到位啊,连集体企业一把手都公然蔑视妇女,不理你这个属地领导调遣,不与我这个妇联领导对话,看来,全县妇女工作考核,咱德隆乡得靠后、成负面典型了……”
李副书长尴尬得脚趾抠地,起身出了小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就在隔壁屋,李副书记打电话声声声入耳:“冯岐山,我限你二十分钟内赶到乡政府。支持都是相互的,你现在不支持属地工作,属地也没义务支持你,更别特么谈个人感情……”
电话“咣”的一声挂了,李副书记显然气得不轻,若不是顾忌领导身份,估计早就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上了。
李副局长放了狠话,冯岐山不得不给面子,十五分钟后到了乡政府,还把何秘书拉着做和事佬。
冯岐山脸气得茄子皮色,但碍于这么多人劝和,只能暂时低头,保证以后绝不动田凤雁一个手指头,不犯任何错误,否则就同意田凤雁提出的离婚。
冯岐山在调解书上签了字,把田凤雁带出了乡政府。
一出乡政府,脸色立马撂了下来:“田凤雁,家丑不可外扬,你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这回高兴了?”
田凤雁唇角上扬:“正因为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才会挨打这么多年。下次再挨打,我就直接去县委大院,让县领导也知道知道你这个企业一把手什么德性。”
冯岐山挨起手要打田凤雁,田凤雁不通,反而把脸凑了过去:“冯岐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本事你就打我,只要你敢打,我就敢找,看最后丢的是谁的脸。”
若是普通农家汉子,冯岐山想怎么收拾媳妇就怎么收拾,可他是企业一把手,这个身份,既是他的荣耀,也是他的束缚,他得讲体面。
遇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田凤雁,还真是投鼠忌器。
虎有虎道,鼠有鼠途。
打不得,但不等于收拾不得。
冯岐山收了手,冷然道:“年前鸭厂忙,我不回家了。”
田凤雁淡然回道:“我手上有伤,会让程丽照顾我。”
冯岐山心里一惊,以为田凤雁知道点什么,仔细再看田凤雁的表情,又平澜不惊,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不管知道不知道,冯岐山都决定,最近先不找程丽了,反正,以前的那个老相好又主动找上门来了,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