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时咱换条路走,你好生记着,只要不是运气差遇到野猪这些大野物,那条路都是安全的。”
这些路都是他们家自个淌出来上下山路,外人都不晓得,路上也没有深坑陷阱,顶多就是运气不好,会撞到野猪和从深山里出来的狼。
如今不是什么饥荒年,狼一般都是更深的山里,比较危险的就是野猪和毒蛇,只要没遇上这些个玩意儿,只要认准道,桃花一人也能进山。
不过也是有备无患,他不可能叫媳妇一个人进山,有他在,不会让一丁点危险出现在她身边。若真在路上撞上野猪了,那运气可就颠了个倒,是野猪运气不好了。
路上没歇,桃花憋着那口气,硬是挺到上次那条小溪才一把仍开手头的木棍,寻了块大石头,坐在上头直喘气。而卫大虎已经把背篓丢到一旁,他这次倒是没躺在小溪里纳凉,而是卷起裤腿,举着自己在半路上砍的竹子,已经削了尖,站在小溪里叉鱼。
桃花看了眼天色,和上回差不多的时辰,也是该吃午食的时候了。她从背篓里拿出包裹好的饼子,芭蕉叶里的粗盐,还有几个特意换了条小路摘的果子。桃花没见过这种果子,小小一个,果皮是深绿色的,大虎说能吃,就是酸。
许是上回她嘟囔了两句调料被他听见了,桃花在路上剥了一个,结果舔一口就扔了,酸,特别酸。汁水倒是足,但酸的倒牙,不能当寻常果子吃,若是用来调味倒是不错。
这次叉鱼比上回还快,桃花就拿个饼子的功夫,一条摆尾的鱼就已经扔到了她脚边儿,她举目望去,卫大虎双目沉着,抬臂扎刺间,又是一条鱼命丧虎手。
卫大虎把鱼从竹叉上取下来,扬臂扔向媳妇。
桃花拾起地上的鱼,从身上摸出一把卫大虎塞给她防身的武器,是一柄小刀,很是锋利。她在下游寻了个位置,给鱼开膛破肚刮鳞挖腮。
夫妻俩一个捕,一个杀,除了小溪里的游鱼倒了大霉,岸上两个人类却是笑的眉眼弯弯,收获满满。
从背篓里拿出芭蕉叶摊平放在石头上,再把洗干净的鱼搁上头,撒上粗盐,挤上酸果汁儿,还有一些乱七八糟卫大虎不认识的草,一通来回揉搓。搓好后,用芭蕉叶把鱼裹住缠起来,再在外头糊上一层稀泥,放入事先挖好的坑,把鱼埋到里头,再把土掩上,最后在上头填上柴火猛烧。
这番小娃子玩泥巴的操作看得卫大虎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过鱼还能这般做,就是不晓得滋味如何。但是他相信媳妇,媳妇做得饭食就没有难吃的,这啥叫花鱼定是自己没有吃过的绝顶美味。
想到昨晚的鲜菌鸡汤,他喉结一阵滑动,下意识伸手在嘴边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口水。
嗯,还好抹的及时,没流出来。
等待的滋味是煎熬的,卫大虎坐不住,桃花见他瞅过来,眼睛里装着白日不该存在的东西,她心头顿时升起一股对危险的预知,谨慎地看着他,防备道:“你看我干啥?”
卫大虎理直气壮:“我看自己媳妇咋了?”
桃花看着他不说话,如果他没有用昨晚在榻上的眼神看她,她或许会相信他只是单纯的看看。她瞅了眼周围,不由想到了上次,也是这个位置,他升起的那个心思。
此情此景,阳光正好,幕天席地,饿虎思花……
卫大虎手落在衣襟上,还没扯开呢,桃花就把自己的小背篓塞到他怀里,制止了他的动作:“手痒痒就抱着背篓,一会儿就能吃了。”
卫大虎把背篓丢开,探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使了个巧劲儿把她拽了起来,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身,桃花感觉自己在半空转了一圈,然后就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我有媳妇,为啥要抱背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