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越看她越喜欢,道:“大虎她娘早早不在了,这些年家中就他们父子俩,日子过得糙,他大小伙子啥也不懂,也不是那等无事喜欢登门与人闲话的性子,小时候还罢,长大了后,这些年倒不爱登舅母的家门了。如今你嫁过来,闲来无事便上门与舅母说说话,和两个表嫂一起做做针线活,可千万莫要学他那性子,一年不登两次门,瞧着是不想认我们这门亲戚了!”
大舅母前面还好生说话,后头竟渐渐说出两份火气来,全是冲着卫大虎的。
卫大虎听得头大如牛,连忙解释:“大舅母别生气,我日后多来烦您就是了。”
桃花也连连点头:“您日后可不要嫌我烦呀。”
大舅母睨了卫大虎一眼,被哄了两句便开心起来,招呼着两个儿媳妇做饭,中午要留他们在家中吃饭。
卫大虎和桃花听罢连忙婉拒,借着要给二舅家还桌椅的借口,连忙起身告辞。
哪能就留下吃饭了,谁家的粮食都不富足。
大舅母拦不住人,站在门口一边骂一边笑,到底没有硬留,只叫桃花闲了多来家中走动。
去二舅家还桌椅,二舅与大舅相反,二舅是个畅所欲言的性子,二舅母反倒寡言少语。桃花叫完人,二舅母便找了借口回灶头去忙了。
堂屋里,卫大虎说了陈三石进山的事,气得二舅当场脱了鞋子要揍儿子:“什么??他敢一个人进深山猎野猪?他哪里来的狗胆啊?!这是要叫老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打死你个不孝玩意儿!!”
卫大虎见此连忙拉着桃花就走,留下陈三石被二舅满院子追着打。
桃花看了一圈热闹,回家的路上脸上都是笑。她没想过两个舅家都是好性人,瞧着亲戚都好相处,她心头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卫大虎见她笑得好看,要牵她的手。桃花不让,睨他:“干啥?”
卫大虎就强行把她的手抓过来,用宽大的手掌紧紧裹着:“你是我媳妇,你干啥不让我牵。”
他力道大,桃花甩不掉,紧张得扭头四下张望,生怕被人看见传闲话:“你干嘛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看见就看见,你是我媳妇,我牵自己媳妇他们看见了又如何。”
卫大虎不准她反抗,桃花哪里是他的对手,一动手指就被抓的生疼。
桃花心里其实不排斥被他牵手,周围除了树林子就是坟包,没有一个活人,便顺着他了,只轻声道:“你力道轻些,抓得我手疼。”
卫大虎忙松了力道:“我没有使劲儿。媳妇你疼不疼?我不牵了。”
桃花在他松开时,反手抓着他两根粗大的手指。
卫大虎便嘿嘿直乐,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喜欢极了:“村里离家中这条路有些安静,你若是想去村里寻人说说话就叫我,我送你过去。”
卫大虎手指粗大,指腹的茧子硌手的很,俩人并行走着,她还没有他胸膛高,瞧着像大人带着小孩,全然不似夫妻。
“那回来呢?”
桃花故意问道。
卫大虎自然道:“当然是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