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会散。”
桃花一张脸红透了,今夜就是简单铺子个席子,下面垫着的是从林子里薅来的干松针和树叶,咋,咋可能经得住那事儿。他回回动静都那般大,怕是他一动,这简陋的“床”便要散了。
想到那日在板栗树上闹出的动静,桃花浑身都燥热了起来,她哪儿敢说啊,后头从树上掉落的板栗,全是干那事儿时闹腾下来的。
摇板栗,摇板栗……
谁能想到他那般胆大,居然是那般摇板栗!
“哼。”
桃花正想着那日的场景,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轻哼,下头隔着层布料被抵得难受,桃花难耐得很,正想挪开,就听他说,“我肩膀疼,不敢躺着,媳妇,你来吧。”
“……”
桃花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卫大虎厚脸皮道:“你男人肩膀疼,使不上劲儿,有劳媳妇了。”
桃花脸蛋绯红,双手一使劲儿便想从他怀里出来,卫大虎反手便给捞了回去。他低头看着桃花,本是个糙汉,却突然把脑袋往她肩上一搭,蹭蹭:“媳妇,媳妇,媳妇……”
“你,你别叫!”
桃花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这样,震惊地都不知如何是好,“你咋这样。”
“怎样嘛?”
卫大虎歪头看她,眸子水润润的,瞧着竟有些像小虎撒娇讨食的模样,乖得很。
“……”她敢说啥,这个坐姿,什么都不敢说,一触即发的。
“辛苦媳妇了。”
卫大虎侧首亲了一下她的面颊,卖乖讨好。
今夜这场关于子孙的较量,到底是卫大虎占了上风。
第二日,被精心呵护了一晚的床铺上,小两口一前一后睁开眼。卫大虎看着媳妇,咧嘴一乐,低头就对着她红润的双唇吧唧了一口,特别响亮一声。
桃花伸手把他凑过来的脸推开,从他怀里出来,拿了一旁的衣裳穿上。这床是没法再待了,赶紧把席子给收了,把下面铺着的松针树叶全给扔掉,她是再不能看一眼这个临时床铺了!
“赶紧起来,把这些收拾收拾,一股味儿!”
见他还躺在床上不动,桃花立马催促道。
“啥味儿,我咋没闻到?”
卫大虎鼻头耸动,瞧着就和昨日闻烤兔香味儿的小虎一样,桃花见他这般,晓得他是故意装傻,气得蹲在地上薅了一把松针摁在他脸上,“闻闻闻,我叫你闻,你昨儿弄得四处都是,这儿那儿,叫你闻!”
说罢不再理他,她扶着酸软的腰把抵在门口的背篓挪开,推开门。
小虎早就醒了,见到她,奶声奶气叫了一声:“汪。”
小狗子耳朵比谁都灵敏,半夜里,它原本趴在自个的狗窝都快睡着了,听到侧屋响起撞击和水渍声,期间还有两个主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它也不晓得是啥,以为里头出了啥事儿,立马是觉也不睡了,特别尽忠职守去扒拉门。
要不说卫大虎稀罕它呢,大半夜的,它愣是没叫一声,只用狗爪爪一个劲儿刨着紧闭的木门,听着它闹出的动静,桃花生怕把爹吵醒,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浑身紧绷的状态里,卫大虎也被她影响到,在这股谁也不敢出声,忍耐着,压抑着,难耐着的气氛里,他们体验到了从未体验过的紧张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