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等到姜邈耐心彻底耗尽时,他才点头:“没关系。”
姜邈时常觉得他对自己的了解已经到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怕的程度。
不然为什么每次都能在她失去耐心之前开口。
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
她换上鞋子要离开,周屹川过来:“外面在下雨,还是晚点再走吧。”
“没事,我打车。”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他漫不经心的问出关键问题:“是曲伯母让你过来的?”
姜邈停下换鞋的动作,一只脚穿着小羊皮鞋,另一只脚来不及换,还是那只粉色的室内拖鞋。
这是她的专属拖鞋。
虽然她来周家没几次,可她的拖鞋却摆放在了玄关鞋柜上最显眼的位置。
仿佛她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姜邈觉得奇怪,但一次也没问过。只当是他忘了收起来。
周屹川的这句话在此刻的她听来,就像是提醒和警告一样。
在告诉她,她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曲女士对姜邈来说,就像是一道封印。
她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哪怕心中愤恨,却还是不得不乖乖坐下。
周屹川过去给她温了一杯牛奶,又将电视机打开。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左一右,中间就像是隔着一条银河一般,谁也不靠近谁。
姜邈心里窝着火,只能到处挑刺发泄。
她指着桌上的烟灰缸:“我讨厌闻到烟味,你赶紧把它收拾了。()”
她趾高气扬的好像她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一样。
周屹川的谦虚来源于教养维持的表现,受尽追捧和夸赞的天之骄子骨子里自带孤傲和清冷。
偏偏再孤傲,面对她这番话时,也是听话地过去,将其收拾干净。
即使上面只有零星几个烟蒂。
是在姜邈来之前,他心烦意乱时抽的。
烟味早就散去。
她又说口渴,谁下午喝牛奶,我要喝水,七分烫的那种。
水还分几分烫,摆明了是在胡搅蛮缠。
周屹川的好脾气都用在了这个时候,起身去给她接水。直饮机是可以调节温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