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周斯远仅凭两句话就能让花臂男连滚带爬地离开医院,自然也能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周斯远伸手拔开床边纪佳年还在充电的手机,翻着她的通话记录,“抱歉,当时我在开跨国视频会议,没有及时接电话。”
提起昨夜的通话,舒卷脸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绯色重新蔓延开来。
昨天夜里,在接到纪佳年的求救电话后,舒卷和白芸以及祝愿立即赶到她校外的公寓,进门后的画面吓得白芸和祝愿六神无主。
灯火通明的公寓里,纪佳年倒在客厅中,周围是碎掉的花瓶,舒卷冲到她身边,却发现她的周围渗出了大片的血,她吓得止住了脚步。
恍惚间,那些血变成了大火,一点点地吞没了其中的人,舒卷拼命克服内心的恐惧,全身战栗着拨打了。
把人送到医院后,医生判断情况严重,需要马上进行手术。在危急关头,她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纪佳年的表舅—周斯远。
舒卷便手忙脚乱地在纪佳年的包里翻出了她的手机,拨打了三次电话后,周斯远依旧没有接。
与此同时,程诺倒在血泊中的场景不断在她眼前飘浮,那股仿佛掉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腥臭的水堵住了她的五脏六腑的感觉,让她呼吸都被堵住了。
耳边全是滴滴滴的忙音,在即将放弃之时,周斯远回拨了过来—
他的声音像有重力吸引,让她一直悬着的心有了坠落的方向,融化了她所有的不安。
千里之外的周斯远一边吩咐助手联系院长和薛医生,一边安慰泣不成声的她,那通电话是在纪佳年手机电量耗尽后自动关机才挂断的。
由于当时思绪混乱且精神高度紧张,舒卷已记不清两人具体的通话内容,只记得那句低沉的“别怕,我在”让她的心脏漏了一拍。
循此苦旅,终抵繁星。
在独自苦撑的漫长时光里,终于有人在这一年,对岁的舒卷说:别怕,我在。
——
注:≈lt;perasperaadastra!——循此苦旅,终抵繁星。≈gt;(拉丁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