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来了,还没走到赵逢青跟前,女人爆发了。
“又考这个分数,你是不是要死啊!让你读书都不会读,以后指望你干嘛!趁早别读了,找个厂去上班算了!”
“还要学美术,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劈里啪啦的一顿训斥声,女声尖锐又刻薄,句句戳心。
她很想聋掉或者干脆消失,一了百了。
那个时候,赵逢青是不是会发现,她对自己的伤害。
但是现实却是,她不能聋也不能消失,只能听见女声如电钻一般,在她身上不停地钻。
钻得她浑身发疼,心口发酸,胸腔如破了个口,呼呼地往里灌冷风。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一句“滚回房间”结束。
温逾雨垂下眼睑,往卧室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重。
关上卧室门,她放下书包,第一次没有写作业,而是盯着虚空一点,莫名提不起劲儿。
像什么东西被压垮了,让她没有一点动力。
她可以听见卧室外,赵逢青正和谁打电话。
“你家孩子这次成绩怎么样?多少?年纪第十?挺好的啊。”
“……”
“你说我家那个,别提了……”
赵逢青冷笑了一声,声音越来越大,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就她还认真,认真还这个成绩,你不要捡好听的话和我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
她也确实听到了。
她不知道赵逢青说这是有什么用意,是继续敲打她,还是只是单纯地觉得,提她就是种不好的事情。
她只知道胸闷到不能呼吸,酸涩的液体灌满五脏六腑。
在赵逢青心中,她是什么样的人。
大概是瑕疵品。
如果赵逢青有选择的机会,一定不会把她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