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花木灼灼盛放,有许多都还留着新的修剪痕迹,甚至有些地方还有佣工在修剪多余枝叶,打扫庭院。
老管家笑着解释平常府里人少,今日小姐归家要好生收拾。楚朝朝没说什么,楚府占地不小,但她素来不爱在此处久住,家中长辈早逝,她这个主人不在,空荡的大宅仅有一个老管家和一些奴仆守着,还能要求什么呢?
“这些年辛苦楚伯了。”楚朝朝心中怅然,她是真的不太喜欢待在楚府。
这里是当年她最迷茫痛苦的时候,现在站在这里恍惚都能想起当年这里白绫纷飞,恶戚上门逼财的场景。只是祖宅基业在此,她总不能不回来看看。
“只要小姐安好,老奴怕什么辛苦。“老人家带着楚朝朝和无双一齐到了她曾经的院子。
里面摆设十分眼熟,同多年前无二。院中央的石榴花开得极美,一旁的假山上潺潺地流着水,几条锦鲤悠悠地摆尾游着。
“小姐的院子老奴一直没动过,日日都叫人扫着呢。”老管家又忍不住想落泪了,但顾忌着还有外人(无双)在,忍住了。
“府中多是老仆,小姐要不要采买些小丫环来服侍?”
楚朝朝看着院子里熟悉的陈设,心中轻叹,“不必了,我此来也住不了多少日子。楚伯早些下去休息吧。”
“哎,小姐说的是。老奴去厨房传膳再去休息。”老管家自顾自地点了点头,然后留下一个指路小厮走了。
“公子,您的房间在另一处。”
楚朝朝坐在石榴树下的大理石小凳上,石桌上落了几朵艳红的石榴花。
在无双想坐在她旁边时被小厮打断。他望向一路进来没跟他说话,下车还搭别人的楚朝朝,满是委屈。
“姐姐要赶我走吗?”
像怕被赶出家门的小狗,可怜兮兮的。让楚朝朝有种诡异的负罪感。
“怎么会,”她甩了甩帕子,心里那点旧地重游的伤感散去了些许。对那引路小厮说:“我和这位公子有些事要商谈,他的住处不急,你且先下去,多跟着楚伯,莫叫他太劳累。”
那小厮有些犹豫,还想说什么,楚朝朝已随手拔了发髻上一支金簪丢给他,“下去吧。”
小厮才犹豫着退了下去。
“姐姐不喜欢我了。“无双立刻凑到了楚朝朝身边,小嘴撅的能挂油瓶。
“你下车都没有拉我。”
楚朝朝轻轻笑着,敲了敲他的额头。”这是我楚家主宅,你又不是我的侍卫,何必在意这些。”
她染着艳红丹蔻的手如花间翩翩的蝴蝶一般优美,让无双下意识地追寻着这点红色,方才的委屈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