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路生斜了她一眼,问:“我说的你都记住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方书漫随口应着。
方书漫并没有立刻从殡仪馆离开,她去了员工更衣室,将身上的这套制服换下来放进洗衣机里开始清洗。
然后她就回了办公室,在工位上整理了一下材料。
等方书漫把工作上的东西都弄好,魏路生早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她拿上手机拎了包起身,在回家之前先去把洗衣机里已经洗好的工作制服用衣架挂起来晾好。
方书漫穿着一条黑色的半身长裙,上衣是有黑色波浪线的白色半袖。
她脚踩一双轻便的白色休闲鞋,迎着刺眼的阳光不紧不慢地往殡仪馆的门口走。
方书漫时不时抬手遮挡晒人的阳光,一会儿懊恼早上出门太匆忙忘了带遮阳伞,一会儿后悔没有提前把防晒霜装进包里,一会儿又想到席慎泽。
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解剖室。
但,在不在的,其实也都和她无关。
从殡仪馆到公交车站需要步行十分钟。
等方书漫来到空无一人的公交车站牌处时,她的鼻尖和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汗。
方书漫低头看了眼手机,地图软件上显示公交车还有三分钟到。
不多时,方书漫要乘坐的365路公交车缓缓停靠在了路边。
车门自动打开,方书漫上了车,用手机贴了一下刷卡机的感应区域,然后找了个后排靠窗的空位坐了下来。
她并没有注意到,公交车在站牌处停靠的时候,后面的一辆suv也跟着暂时停了下来。
坐在副驾驶的秦之觉隔着挡风玻璃看到方书漫上了公交车,不由得“哎”了声,跟开车的席慎泽说:“这不是殡仪馆里那个接待员小姑娘吗?”
席慎泽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纠正秦之觉:“是入殓师。”
秦之觉微一挑眉,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瞅着重新发动车子往前开的席慎泽,又故意跟他讲:“我今天见到她的时候啊,就觉得她好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席老师有没有觉得她很面熟?”
席慎泽冷冷回答:“不觉得。”
“那席老师还记得去年九月份咱俩去津城出差的时候解剖的那具尸体吗?”秦之觉又问。
席慎泽不讲话。
这次负责拍照的赵凡从后座探过头,插嘴问:“秦老师说的是被性-侵至机械性窒息死亡但被伪装成了高坠死亡的那个女孩子吗?”
“嗯。”秦之觉应了声。
“这个我也记得,”秦之觉手下的硕士生张羽梦说:“那个女孩子跟我同龄,去世的时候才2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