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望着香菜逃也似的背影,阿芸心里反倒过意不去了,她有那么吓人吗?低头对着水杯里的倒影,她这才发觉自己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她忙又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水,长长的出了一口闷在心里已久的郁气,卧病多日,此刻终于感觉到舒畅了一些。
香菜把水拎到隔壁,敲了敲木门,对着门缝说:“阿克,我把热水给你拎来了。”
一听不是姐姐的声音,阿克顿时惊慌失措。
香菜只听到门里头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随后传来阿克紧张的声音,“师父,怎么是你啊?你、你、你把水壶搁门口就行了!”
“你确定不要我给你拎进去?”香菜好心道。
阿克尖叫起来,“不要不要,放在门口就行了!”
生怕香菜会闯进来似的,阿克光着屁股蹬蹬蹬的跑到门口,整个人堵在门口,双手紧紧的抠着门栓。
听到门里头乱哄哄的动静,香菜苦笑不得。这孩子小小年纪,传统的贞操观念还挺强的。
隔壁一户人家的门被打开,一个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男人只穿了条大裤衩就走出来,他打着哈欠挠着肚脐毛,脸上的不满之色在看到香菜的一刹那便一扫而光。
突然冒出一个暴露狂,香菜略感意外,再仔细一看,发现对方身材挺有料的,不禁竖起大拇指,给他了一个赞。
收回注意力,香菜曲指再次在木门上叩了两下,对阿克说:“那我把水壶放门口了,你把水倒完,就把壶给我递出来。”
“我知道啦!”阿克早已羞红了脸,还不忘加一句,“你别偷看!”
香菜无奈,“好好好,我不偷看。”
现在的孩子,真是早熟的不得了。
香菜真搞不懂阿克到底是脸皮厚还是脸皮薄,这小子死乞白赖的缠着她要拜师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防着她啊。
阿克将门打开一条小缝,虎视眈眈瞅了一圈外面,见香菜背对着他趴在拱窗边上眺望渐晚的天色,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门敞开,伸出光溜溜的胳膊把门口的水壶拎进屋子里,又迅速把门拉上。
阿克将壶里的热水全都倒进盆里,然后把空壶重新放回到门外。
香菜拎着空壶跑到楼下的井边,押了一壶凉水,又拎上楼,放回到炉子上烧着。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一天都没回去,恐怕芫荽早就开始担心了。
顾不得衣服干没干,香菜直接换上,并对阿芸说:“待会儿阿克洗完澡出来,你就跟他说我先走了。”
阿芸有些茫然的点点头,怔怔的看着香菜把鞋子里面填充的报纸掏出来穿上,目送她出了门。
离开倚虹园,香菜直接就回了世和医院。
正如她所想的那样,芫荽因为担心她,一整天都没有休息好,俩眼睛都熬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