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风平浪静,奶奶也没有上楼,公公婆婆找大伯商量事情去了,甚至宾客都陆陆续续都离开了。
白晓曼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叫上了许承瀚,以道别当借口,上三楼打探。
在楼上看到的那个影子,应该就是宋蓁没错。
可是大哥神态自若,也不像是喝醉或者被人下了药的样子。
刚才是两辈子她第一次直面大哥。
前世,她除了几次社交聚会上和大哥有过寒暄,从没有真正交谈过。
白晓曼看得更多的,是病床上那个戴着呼吸机,一动不能动的病人。
这也让她下意识的看轻了许承泽。
没想到没出事前,大哥居然这么厉害,只一个眼神,就吓的白晓曼不敢说话。
妈妈一直说她命好,找到了一个好老公,嫁了一个好婆家。
在大哥因为车祸变成植物人,许承瀚成了许氏唯一的继承人以后,她也觉得自己命真的很好。
在白晓曼还暗暗陶醉于成为许氏集团继承人夫人的时候,宋蓁就像一个经久不衰的噩梦,再次出现了,怀着大哥的孩子,瞬间成为了许家所有人的焦点。
白晓曼知道,宋蓁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许承瀚。
为了接近许承瀚,她甚至不惜成为他的大嫂。
而许承瀚呢?
他似乎也将宋蓁和宋蓁肚子里的孩子视为了某种责任。
再后来,大伯去世了,宋蓁莫名其妙的流产死在了手术室,他们一家慢慢成为了许氏集团的主人。
作为植物人,大哥坚持了七年,就在老夫人去世后一年,大哥还是死于全身器官衰竭,葬礼很隆重,公公婆婆也表现的很悲伤,但白晓曼知道,家里的气氛并不沉重,反而有一种别样的轻松。
那晚公公婆婆卧室的灯亮了一整夜,他们喝了很多酒,白晓曼半夜起来时,听到婆婆笑得很畅快,“七年,大小股东终于都是我们的人了。”
“你说的对,所以我们让承泽离开,是给他解脱,当个植物人也是折磨。”
那时她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出,只敢踮着脚尖偷偷走回房间。
从那以后,公公婆婆虽然依旧态度和善可亲,却是她最害怕的人。
再后来,就是晴天霹雳的那天,突然有政府工作人员和律师团上门,他们才知道大伯去世前立下了遗嘱,如果大哥始终没有醒过来,只要大哥去世,就将他们父子名下的股份和资产悉数捐给国家。
一朝从天上落到底下,许家二房只能再次搬回从前的房子,甚至每个月领的信托基金也没有了。
从前恩爱的公公婆婆每天争吵,互相责怪对方。
许承瀚每天呆在他的画室里不回家,白晓曼受不了去找他,发现里面居然挂满了宋蓁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