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飞来几只秃鹫,扑向不远处一具地面的羚羊尸体,谢观抬起手枪想要驱赶它们,卉满拦住了他。
一只秃鹫离他们很近,两只眼直勾勾注视过来,卉满笔直地看了回去,两只兽的原始危视,对峙几分钟后,秃鹫后退几步,扑棱展翅飞走了。
“走吧。”
卉满步态轻灵地上了车,煮烂沸腾的太阳下,大陆广袤,热风卷起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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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夜时分,谢桉敲响了晏烟的房门。
晏烟倒是不意外,这个弟弟从来都不跟她同床共枕,今天特意来,肯定是为了前些天吵架的事道歉。
当时卉满失踪了,谢观第一时间安排了搜索救援,谢桉也动用关系组织了队伍,他几天不阖眼,要冲到危险的最前方去,遭到了晏烟的反对。
“你帮忙可以,但没必要做到自己也必须去,绑走她的人是非洲当地势力最大的佣兵。”
谢桉没有解释,只是说:“我必须去。”
晏烟拦住他,两人交往这么久,第一次爆发了冲突。
“你喜欢她,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拂开她的手。
冷战了这许多天,偏偏在深夜敲门,晏烟觉得或许要发生点什么,但谢桉进来后表情庄严,并没有她意料中的那种甜蜜调情。
谢桉郑重其事地跟自己的未婚妻进行了一场谈话。
“我们的婚礼取消了吧,我会担全责。”他的语气就像取消了一场要执行的任务。
晏烟是情场高手,一眼看出来:“是因为她?她已经获救了。”
“我觉得婚礼还是取消了比较好。”
“我觉得你需要好好考虑清楚,延期跟取消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你是忘不了什么?”晏烟作为过来人劝他,“我也有忘不了的,但这不妨碍我们结婚。”
“而且你知道谢观的性格,他是不会允许你有这种心思的,你必须跟我结婚他才放心,就这么解除婚约,谢家宗族也不会同意的,他们会剥夺你的继承权。”
“没关系的。”谢桉轻轻说。
在找到卉满前,他设想过很多场景,如果她经历各种非人折磨还活着,她会像一只死猫,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等待求救那种。
但她没有,她昂着下巴浑身是血地走出了笼子。
生命可以如此不加掩饰,如此蓬勃壮美,那是爆发的,史诗的一瞬,无比深刻地烙印在他脑海。
只要跟那样一个人发生任何关系他都宁愿发生,不惜代价。
叔叔为了她可以众叛亲离,他也可以。
晏烟感到惊恐万分:“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