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在西市的灵湖楼喝酒,”叶忘昔说,“那个混帐东西碰巧也在里头。我见他怀中搂着两名女子,已是十分浪荡,但别人你情我愿,与我也无关系,便也不好说什么。”
墨燃赞同道:“这倒是。”
“但后来,外头冲进来了个孤月夜门下的女弟子,神色焦灼,左顾右盼,显是来寻人的。”
墨燃笑道:“就是来寻那个‘大师兄’的吧?”
“你也听说大师兄了?”
“哈哈,那你看看,连你这样的正人君子都知道了他的风流烂帐,我这种张家长李家短的,又怎么会不清楚?”
叶忘昔默默看了他一眼,道:“那个大师兄当真不是东西。孤月夜的女修来寻他,实是因为他前些日子与人家交换了信物,说是要结为道侣,从此不再相离。”
墨燃又笑了:“那这话是万万听不得的。我猜那定情信物大师兄有个十七八件,件件一样。追一个姑娘便送一次信物,恐怕连海誓山盟的说辞都没啥区别。”
一直安静听着没说话的楚晚宁终于开口了,他瞥了墨燃一眼,似是不满地说:“你又知道了。”
谁知叶忘昔却站在了墨燃那边:“墨兄说的不错,事实确是如此。那女修原本就暗慕大师兄,听他这么一说,便信以为真,当晚就失身给了他。”
墨燃:“哎哟。”
忙去捂楚晚宁的耳朵。
楚晚宁不动声色道:“你这是做什么?”
“小孩子不能听这个,听多了不利于修行。”
楚晚宁:“……”
墨燃捂好了楚晚宁的耳朵,立刻眼睛亮亮地迫不及待问:“然后呢?”
叶忘昔是个正人君子,哪里想得到墨燃这个卑鄙小人简直就是把他义愤填膺的叙述当桃色话本在听,正气凛然道:“然后还能怎样?大师兄自然是不愿认账,也不愿与那女修多做纠缠。那女修拿出的信物剑穗,岂料大师兄左右搂抱着个两个女子也各有一枚,说只要与他是朋友的,都会赠一枚剑穗相伴,并非是送与道侣的。”
“啧啧,那当真无耻之极。”
“是啊。”
叶忘昔说,“我看不惯,便与他论了起来。”
他说道这里,脸色微有异样。过了一会儿,才道:“论了不愉快,便打了起来。”
墨燃笑了笑:“这样。”
心里却道:恐怕不是。如果“大师兄”真的就是他猜的那个人,那么以那人的性格,是断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和人动手的。只怕这里叶忘昔是出于尴尬,隐瞒了些什么。
不过叶忘昔既然不愿意说,墨燃当然也不会戳穿,于是换了个话头道:“那大师兄的身手想必不错,要是寻常人,定是伤不了叶兄的。”
不说这个倒还好,一说这个,叶忘昔似乎更恼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星火燎原,闪动着腾腾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