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勒皱眉看自己的手。
力气在消散……意识到这药的厉害,他趁着对方倒在地上,有些踉跄地去开门。
拧不开。
掏出手机,他打算给包厢那些正在嗨的体育生打电话。
刚打开拨号界面,男人就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咬牙切齿:“没想到你还有力气,别反抗了,不然待会有你好受的!”
尚勒反手掐住他的脖子,毫不留情地扯开,动作混乱间,不知道拨通了哪个号码。
另一间包厢里,酒瓶散乱,场面是和酒吧格格不入的冷寂,坐在沙发中央的男生姿态散漫,指尖烟火明灭。
翡色的玻璃酒瓶碎了一地,一个人头破血流地泡在酒液和血水中,孤零零躺在他脚边。
漆黑的发遮住男生的眉,烟雾缭绕而上,朦胧了他眼角的泪痣。男生唇角微勾,狭长风流的凤眼睁得大,有种神经质地兴奋。
他的视线落在地上半昏迷的人:“你再说一遍?”声音低缓平静,是细雪似的喑哑清冷,和他的表情完全相悖。
在场基本上是家世不菲的富二代,此刻却不敢轻易上前阻止——世酉又犯病了。
一时都有些埋怨,李家二少到底是个蠢货,明知道世酉有病,行事乖张不计后果,还偏要在他面前触对方逆鳞,被酒进了脑瓤腌入味了才开心。
世酉犯病常常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对方不怕死,他们还惜命。
世酉没拿烟的手又拿起桌上一个酒瓶,修长指节上血液未干,滴滴答答粘了一瓶壁,看着还想动手。
他旁边一个黑色长发的清纯女生被吓到了,忙上前阻拦,纤细手指揪住世酉衣角,落泪的样子让人心软:“世少,你没事吧……”
白暮也上前劝:“世少,人已经教训了……你现在状态不对,我让司机来接你回去,行吗?”
世酉没说话,白暮看见他指尖的烟已经变了形,手背筋骨皮肉绷得紧,仿佛那层薄薄的皮肤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一分钟后,白暮松了一口气。
没拒绝就是答应了。
他赶紧让人打救护车,自己联系司机,一阵铃声突然炸开,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
世酉垂着眼睫,眼下一片蝶翼般的阴影,桌上手机震动,让旁边造价昂贵的银质打火机跟着转起了圈,一个人名跳跃在屏幕上。
不知看到了什么,他顿了顿,缓缓放下酒瓶,薄唇微启吸了一口烟,按了接通。
“快来洗手间救我,有傻逼变态——艹,你他妈别撕我衣服!”
手机没有开免提,但对面情绪激烈,所有人都听清了内容。喘着气的声音过后,砰的一声,手机似乎砸在了地上,传来杂音和混乱的脚步声。
世酉的人魂似乎这才归来,凤眼微眯:“……尚勒?你搞什么?”说话间,烟雾犹如阴冷的蛇信子,自唇角溢出,爬上他冷俏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