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徐闵到这小院以后,村里人都知是她夫君回来了,每回去河边洗衣服或是集市遇着,这些好心的大娘都在敲打她趁着夫君还未又去战场,早些生个胖小子,免得自己一个人寂寞,也好拴住夫君的心。
大娘们的话倒也不假,只是本就只有假的夫妻之名,又哪里来的夫妻之实呀。
夏卿推脱不下,只说自己身子不好,看过大夫也是无用,原想他们会就此作罢,现在却又时不时为她讲些打听来的怀子偏方……实在热情。
送走大娘,夏卿才回屋收拾,村里开饭晚,等她做完家里的杂事再去也来得及。
把炭火暖炉浇熄,宰碎了鲜草野果丢到了棚里去喂抓来的鸡和野兔,又拿刀砍了两个不大不小的番南瓜,准备一会做客的时候带过去。
一通忙活下来,身上已起了热汗。
正将番南瓜往篮子里装,徐闵就回来了。
“等你许久,怎么这般磨蹭……”
徐闵走近,大冬天的,他却打着赤膊,手臂肌肉绷张紧实,力量线条明朗而又不过分夸张。
想来刚刚帮着去修房子起了热汗脱了厚外套,反正这习武之人,身体倒是很健壮。
他额角和颈肩仅是细密的汗珠,欲滴未滴的,下颌锋利,眉星剑目,双颊微红,专注看着人时莫名有些撩人。
“师傅怎么回来了?”
夏卿受不住他这模样的注视,只看一眼就别开了脸,继续手下的事。
私下无人的时候夏卿多唤徐闵师傅,除开他确实教习她武艺这一点之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看久了只怕越看越顺眼,生了什么不合适的心思,那却是不好……她时刻叫师傅,也算警醒双方吧。
两人这番相处是越发默契了,若不是徐闵来此的目的不纯,她倒是真想拜个哥哥。
“见你许久未过来,来等等你。”
徐闵往挂四季豆竹竿下放着的小凳子下一坐,便自得地看着她忙活,眼里笑吟吟的。
“大叔家的瓦棚如何了?”
她一边锁门,一边问。
“已缮好了,我觉得他们家那瓦棚比我家的好,我们这竹棚子,一到下雪下雨的可不方便,鸡兔都得冻着了。”
“嗯,等天气好些找邻里大叔帮帮忙,搭个吧。”
夏卿锁好,便提着篮子往外走,徐闵也跟上,顺手就将她手里的篮子牵到自己手中。
“嗯,刚才回来碰着沉大娘了,说是家里下了几个猪仔,问我们买不买,我寻思着着今年的熏肉都是邻里给的,不若我们也买几个回来,养肥了明年就可以自家熏了”
徐闵走得快几步,语气也轻快得很,夏卿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