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拿到药后郑重与宋时微道谢,之后赶紧将药拿去给徐景仁。
徐景仁接过谢安递来的三瓶伤药,眉眼间的愁绪顿时消散,笑着说道:“如今有了伤药,那些受伤的人可算是能安然了。”
“劳烦徐大夫了。”
徐景仁摆摆手:“只要有药就不算麻烦,宋公子手里的药我看过,是极好的外伤药,里面的药材都是选用上了年份的,这样品质的伤药,只怕是不好购买的,也是那些人命不该绝。”
谢安闻言松了口气,可见那位宋公子所言是真,之后谢安又拿出一瓶伤药,在徐景仁疑惑不解中朗声说道:“这瓶是给官差用的,我担心葛大人手里药不够。”
“葛大人确实拿不出来药。”
告别徐景仁,谢安特意去找了葛礼,同他说了伤药已给徐大夫的事。
谢安离开后,葛礼身边的官差小弟便走上前。
“头儿,你说谢安此举,是不是想让咱们管谢文英死的事儿啊?”
葛礼脸上笑容消失,冷笑一声:“我管?我怎么管?那宋公子是我能动的?别说我了,就是咱们兄弟们一起上,能不能碰到人家一分还不好说呢,我管个屁,想必谢安也是知道的。”
小弟就疑惑了:“那他还亲自跑过来跟我们说做什么?往常这些事不都是沈岩过来的么。”
“你真当他只是顺嘴一说啊,早不拿药出来,偏偏徐景仁那边药不够了,嘿,他就有药了,就这你还看不明白呢。”
小弟当即拍手:“我知道了,谢安事先没拿出来,肯定是想着等大家着急上火的时候再拿出来,这样咱们可都得感谢他,说不得日后还有事麻烦我们,到时候咱也不好拒绝他,你说我说得对吧,头儿?”
葛礼直接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对方脑袋上:“对你个头对,你这脑子怎么长的,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憨得很呢,很明显那药就不是他的,这个队伍里,除了那位宋公子能拿出来,你觉得还有谁能拿出来。”
“那他干嘛不直接说呢。”
葛礼嘴里叼着小树枝,整个人半靠在石壁上,二郎腿一抖一抖的,浑身吊儿郎当:“那位宋公子我虽然还没有接触过,不过你头儿我眼力见还是有的,那位对谢家可不像那些村民那么友善,他的跟班,就那个姓章的那小子,因为谢家二房的人受了伤,以我看,他没把谢家二房全给灭了都是性子好,更何况谢安去求药。”
“想必谢安拿到药也是付出了代价的,不外乎就是银子呗,谢安本可以不必亲自来跟我说,偏偏他又来了,来了也只说药给徐大夫了,就是不提宋公子,但他肯定知道我能猜到这些,所以才有此次行为。”
小弟又不解了,挠了挠头皱眉:“那他到底想干嘛?”
葛礼’忒‘一声将口中小树枝吐掉,半眯着眼说道:“谢安这个人,年岁不大行事却老练,估计也是以防万一吧,怕日后宋时微刁难或者说对他们动手,所以才来找我,毕竟我们虽说只是官差,但也是有官身的人,又负责押解他们一行人,死太多人我也不好给北地那边的大人交代。”
葛礼冷笑一声:“这是来提醒我呢。”
官差小弟恍然:“原来他是为了这事儿啊,还是头儿脑子好使,这要是换做是我,大概是想不到这些的,他也就白提醒了,嘿嘿。”
“就你这憨样儿,人也犯不着找你说。”
小弟嬉皮笑脸地靠近葛礼:“我之前还以为他是想让我们帮他找宋公子追究谢文英的事儿呢,我还想着若真是这样,那我们可不能答应,那谢文英一路上没少找事,闹出不少麻烦,要不是看在谢家大方的份上,别说宋公子了,我都早忍不住给她一刀了,还有谢文英她那哥哥谢松,也是一麻烦。”
这话葛礼倒是认同,目光落在谢家二房的帐篷上:“流放路上死些人不过是常事,为着谢文英这样的女人得罪姓宋的,我又不是傻子,你没看谢家二房都不敢去找宋时微闹腾么,也就只敢窝里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