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跟好多年没说过话似的,嗓子哑哑的,甚至第一个字节破了音。
他也注意到自己的破音,紧抿着嘴,面上神色难辨。
羡泽看他行动确实是好意,作揖道:“可是哪一脉的师兄,该如何称呼?”
男子沉默许久,看羡泽一直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才缓缓道:“……叫师兄,就好。”
这明显敷衍,羡泽却不可能随便放过他,展露自己最虚假的笑容,甚至牙齿都露出来了:“师兄救了我的友
人,总要让我知道该感谢谁吧。”
男人直面她的笑容晃了神,但又很快挪开了眼,表情说不上是有些恐惧还是不快,神色复杂的转过脸,道:“岫。”
秀?我看你是挺秀的。
这么敷衍她,到底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她故作不在意的笑起来,看向江连星:“岫师兄,他是怎么了吗?”
男子脸色稍微正了正,羡泽以为他要开口,但他只是严肃的摇摇头。
怎么也是个两脚踹不出屁的!
这时候,江连星也缓缓吐纳吸气,睁开眼来。
他眼神有半刻的迷惘,先是看向羡泽时有些惊讶,正要对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就看到眼前另一个男子收回手去。
江连星这才注意到还有别人。他眸色一沉,心里翻腾,死死盯着那男子。
岫师兄后退半步,被这俩人四只眼睛凝视,他竟然面如金纸,气也上不来了似的掩面咳嗽起来。听那咳嗽声确实不是装的,好似久病缠身,随时都能呕出血来般。
江连星正要开口,只听见嘭的一声,这师兄身上冒出一团白烟来,烟雾散的极快,只留下一盏落满青苔的石灯,在院落中伫立着。
江连星:“……?”
羡泽:“……呃、岫师兄?”
那石灯伫立不动,而后忽然剧烈咳嗽颤抖起来,咳到石灯头顶青苔都簌簌落下,而后灯身原地转身,向着院门的方向飞速移动,消失了!
羡泽震惊的眨了眨眼睛,不过片刻,就瞧见蒲苇地中,升起小小身影,是一个石灯边咳嗽,边御剑飞走了!
石灯、御剑、飞走了!
羡泽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江连星立刻起身道:“那人是谁?!”
羡泽:“不认识,他自称岫师兄。”
她转过脸去,就看到江连星脚步踉跄,一道鼻血缓缓淌下来。或许是她表情有些惊讶,江连星这才意识到鼻血,他垂下头连忙用手心蹭了蹭,但嘴唇上还有蹭乱的红印,他有些勉强的挤出笑容:“最近可能修炼有些太累了,不小心伤劳过度,您不必担心。”
但羡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