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癞子有人撑腰,借着酒劲之下,竟然连他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生猛,一言不合就把以前不可一世的赵老坏揍得爬不起来了。
这下看到赵老坏的几个小弟都拔刀相向,气势汹汹地扑上来砍他,热血上头的田癞子不但没有一点害怕,反而大喝一声:“你们敢动老、老子一哈试试!”
田癞子这一声吼,犹如平地起惊雷,不但把几个扑上前的混混给惊得不敢上前一步,还把看热闹的敖广远和黄四毛吓得浑身一抖。
“赵老坏,也不晓得哪个给你的胆子,敢来我家屋头搞事情,信不信这哈就让我叔把你请进去坐班房!”
老歪本来只是想让他在赵老坏和敖建国面前露露脸,让赵老坏晓得王局长就在他家屋头,杀一杀他们的嚣张气焰,万万没料到田癞子二话不说就动手,其凶残程度简直让他不敢直视。
赵老坏和他的小弟本来就被凶神恶煞一样的田癞子搞得不敢动弹,现在听老歪这么说,顿时就心虚起来。敖广远和黄四毛听到老歪嘴里的他叔,更是吓得双脚发软,差点就扑通给跪了。
“老歪,你说他们想来找你麻烦?”
一个沉稳的男中音从堂屋里不急不缓地传了出来,让听到这个声音,赵老坏和他的几个小弟顿时心头巨震,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话音刚落,就见到老歪身后慢慢走出来一个男人,让门外的几个人看得瞳孔一阵猛缩。
王局长在大门口站定,不屑地看了被田癞子踩在脚下的赵老坏,又看了一眼他的几个小弟,冷哼一声。
“刀都抽出来了,是准备来老歪家杀人放火?今天我把话放在里面,以后我家侄儿子老歪哪怕是破一点皮,你们一个都莫想跑脱!”
当啷当啷!
赵老坏几个小弟听到这话,魂都打落了,哪里还敢拿着刀?顿时就把刀扔了一地。
“王,王,王局长……你老人家也在这点呀!”
一个机灵的小弟反应过来,赶忙摸烟,一边陪着笑,一边给王局长递烟,还忙不迭地给王局长点上。
王局长有点微醺,在那个小混混的伺候下点着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才看向被田癞子不依不饶地死死踩着的赵老坏,见赵老坏面色惨白,知道再踩下去搞不好会闹出人命,于是就开口招呼田癞子。
“好了田癞子,放了赵老坏,莫把他踩出问题了!”
田癞子得令,轻蔑地看了一眼地上死蛇一样的赵老坏,又不可一世地看了一眼那些小弟和敖建国父子,直到把这些人看得不敢和他对视,这才满意地把脚收了回来。
“赵老坏,你这胆子是越来越肥了,连我侄儿子家你都敢来动刀动枪的,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公安局的局长都入不得你的法眼了?”
王局长看着地上满脸惊恐的赵老坏,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赵老坏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刚才腰杆砸在青石台阶的棱上,差点都断了,又被田癞子狠狠地踩了一脚,差点吐血,还以为田癞子发癫了,要活活打死自己。
赵老坏看起来杀伐果断,而且手段残忍,但是面对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也不禁吓得肝胆俱裂,就算王局长出来放了他一马,他也早没了任何胆气。
听王局长这么说,他才终于意识到今天他是来了趟阎王殿,又是惊骇又是后怕,缓了半天,感觉到有了说话的力气,才要死不活地求饶起来。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老歪是你老人家的侄儿子,他就是我的祖宗!”
说完这句话,又意识到什么,看向凶神恶煞的田癞子,赶忙补充:“田老大!你也是我祖宗!你全家都是我祖宗!”
“赵老坏!老、老子才不想做你这个没、没卵子的批崽崽家祖宗!老子要、要是你祖宗今天非打死你、你这狗、狗日的不可!”
田癞子怒气未消,想到这赵老坏那天才被自己收服,才过了几天又不认人了,他就恨不得打死这个反复小人,对于赵老坏的讨好丝毫不领情,那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让赵老坏毫不怀疑,田癞子没人拦着肯定会打死自己。
“赵老坏!现在上面提出要打击车匪路霸,你以后莫让我看到你在街上打打杀杀敲诈勒索,再抓到你,那些老逛肯定都保不了你!”
王局长也不失时机地严厉警告了还躺在地上痛苦地嗷嗷叫的赵老坏一句,把赵老坏继续作恶的后路给封死了,也把前院里的几个混混包括敖广远都镇住了。
赵老坏在城里混得风生水起,那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听王局长这么说,虽然是断了他的很多生意,但也是在提醒他该收敛了,同时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放下心来之后,眼珠一转,顿时又有了脱身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