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瑟一把抓过唐德手里的卷轴,送到凌熠眼前,用其他人听不见的音量:“最下面还有一行,念来听听。
“……”
凌熠垂眸找到最后一行小字:“仅在被赦免者按约定接受手术成功后生效。”
他抬起眼:“殿下还真是绝不吃亏。”
奥瑟潇洒地把纸卷丢回给唐德:“那当然,一生只有一次的宝贵机会,我可不想拿去换一个死人。”
卢乎伦才从震惊中走出来。
“你、你居然为了一个害死你小舅舅的杀人凶手使用赦免权?
“当初你二舅舅跪着求你赦免,你理都不理,眼睁睁看着他被处死。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本事,值得你为他放弃皇位?”
奥瑟勾起唇:“他答应给我生孩子,二舅舅可以给我生孩子吗?”
凌熠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仿佛这句话跟他没半点关系。
卢乎伦一副震怒但又果然如此的表情。
“果然一涉及oga,你就昏了头。有没有oga,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可是带着世人对您的诅咒出生的啊。”
因为总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口吻,导致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真假难辨。
“整个帝国的人,不分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只要长了嘴,都可以讲奥瑟殿下的笑话。
“我不想再被人在身后议论,就因为我身上流着您的血,所以要遭您的报应。您种的孽因,结的恶果,还是留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们吧。”
他迈出两步,又站住。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舅舅们已经无法再为您分忧解劳了,不过您如此老当益壮,兴许努努力能出奇迹呢。”
卢乎伦还想说什么,一股气逆涌上来,旁人只看见他身形晃了晃。
他强行咽下喉咙处的腥甜感,终于重重地坐了下去,这一坐就像苍老了十年。
专属座驾的后门已被唐德恭顺地打开,静候人的造访。
“上车。”
奥瑟说这话时眼睛看的是自己的外公,凌熠却非常自觉地坐进了后座,连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座驾真正的主人坐进来后,车门闭合,前后座的隔离板升起,气压顿时低了很多。
凌熠不等奥瑟开口,抢道:“殿下,履行约定之前,可不可以先去一趟北郊?”
奥瑟瞥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卢乎伦在北郊刑场设了埋伏,万一我的家人一时冲动,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他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感受到车厢内持续增长的alpha信息素浓度。
比起那天瞬间爆发到顶峰,这种一点点的施压更像是一种缓慢的酷刑。
“凌熠,你好像有什么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