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僵硬地转过身,像极了会动的木乃伊。
藏在袖口的药盒温度逐渐升高,宛若一颗随时被引爆的炸药。
他咽了口唾沫,把方才跟凌熠对过的“口供”一股脑抖落出来。
“报告唐德队长!我是来通知老爸最新情况才来这边的!我本来以为他醒了,后来发现他没醒,都是我太心急了!”
唐德被他这幅模样逗得忍俊不禁。
“瞧你吓得,我有那么可怕吗?”
为了证明自己的友善,他还特地上前拍了拍席勒的肩膀。
“上次我是威胁过你,不过那只是试探。你很快就能来护卫队报道了,未来大家都是同事,不用这么紧张。”
席勒立正:“不敢!”
“不敢来?”
“不是!进护卫队是我的荣幸!”席勒暗中把药盒向里推了推,“您是近卫队长,是顶头上司,不敢……跟您自称同事。”
唐德觉得这年轻人煞是可爱,好好培养兴许能解放自己日夜跟随在殿下身边的重担。
“放轻松,我们这里没有那么严苛的等级观念,所有队员分三个班次轮流当值,大家平起平坐,同工同劳。”
“为什么?我以为起码要效力几年,努力表现,才能成为奥瑟殿下的贴身近卫。”
席勒像失去奋斗目标一样茫然。
唐德心说除了他,哪个离奥瑟殿下近的久了能不疯的,三班倒已经是对队员们的极限压榨了。
但他当然不能这么讲,怕把人吓跑,只是笑笑,不解释。
“走,到露台抽烟去。”
“唐德队长,我还是学生,我不能吸烟。”
“像你这么听话的学生不多了,想当年我们在陆颁那会儿,私底下也没少破戒。”
唐德从烟盒里抖出一支,夹在指间:“那你陪我去抽支烟,顺便有东西要给你。”
经过凌熠病房,他漫不经心地瞄了眼紧闭的房门,席勒借机把藏在袖子里的药盒滑进上衣口袋。
确认没有暴露,他抹平衣摆,快步跟了上去。
唐德手里拿的烟直到出了户外才点燃。
席勒趁他换气间隙问:“唐德队长,您刚才说,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唐德递他一个纸袋,席勒倒出里面的东西,脸色变了。
唐德吐出烟圈:“这是你们一家三口的证件,没错吧?”
席勒喉咙微微发紧:“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