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等她回应,温景逸直接掐断了电话。
姜榆无奈退出通话界面,身后男人倒是体贴:“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
她回头看他领口和手臂上的伤,也觉自己过于大惊小怪:“确实,不过小伤。”
“厉砚”静坐在那,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任何被冷嘲后的反应,他的唇角眉梢都写满了寞然,像画廊里无人问津的水彩画。
姜榆狠下心走出诊所。
温景逸坐着一辆拖拉机来的,开放式斗篓里铺满了给牛吃的干草,他屈膝抱着膝盖坐在干草堆里,随着颠簸左摇右晃。
姜榆以为她闷潮的外套已经够湿了,却没想到他的衣服上全是冲刷过干涸的泥水痕。
他跳下车时,裤腿上的泥点簌簌往下掉黄色的灰土。
姜榆的手指在手机壳上挠了挠,她有些害怕他喋喋不休的念经。
“哪里受伤了?”
温景逸箭步冲到她面前,拉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视线停顿在她本应光洁的胸口。
姜榆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或大或小的吻痕密密麻麻的很像生了什么大病,她拉拢外套试图遮住。
温景逸看进诊所,和正对大门坐着的男人对视了一眼。
姜榆正想解释什么,温景逸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弯腰从下钻出头,一个打横,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她整个人摔倒在松软的干草堆上,温景逸跟着爬上车,目光阴郁的看着她的脖子。
“麻烦送我们回民宿。”他咬牙切齿朝前头开车的村民喊。
村民乐呵呵的启动发动机,哒哒哒的声音有些吵,带着柴油散发出来的烟雾绕在二人周围。
“我说你们小俩口是吵架了吗?”
没人回答他,村民继续自说自话:“夫妻不就是床头吵床尾和嘛!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家那婆娘和我吵架,我都是要哄得嘞,不哄她晚上不让我进被窝嘞,嘿嘿嘿。男人嘛,要大度一些。”
大爷!大叔!大哥!
您可以选择不说话,但请您不要火上浇油。
姜榆往下缩了缩,试图逃离温景逸可怕的眼神。
诊所离民宿不算太远,颠簸了也就千八百下,有草垛垫着屁股,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温景逸本想塞点现金给那位开车的大叔,对方不仅没收,还嘱咐他不要小家子气,肚量大一点。
他这一番话更像是伤口撒盐,姜榆趁他俩掰扯,脚底抹油偷偷溜进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