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内,谢懿一身囚服,从前风光霁月的谢家小世子变得沧桑不堪。他那双淡漠已久的眸子在见到沈初酒的那一刻才现出从前的光芒。
转瞬即逝的光芒过后,他淡淡地说了声:“天牢不是皇后娘娘该来的地方。”他虽不知宫里的情况如何,但是依着战潇对沈初酒的宠爱程度定然是不愿意让她做小。
沈初酒未接话,问道:“当初你为何要走?”
谢懿怔了一下,当初。
四年前他还在南羽国,一天晚上他回府时收到一封信,信上只说让他早日离开南羽,他原本也不想将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若是旁人就算了,偏那一手犀利的瘦金体令他熟悉又畏惧。
战潇能这样提醒他,定然是从某些地方查到了蛛丝马迹,他怕身份暴露连夜离开了南羽国。可在他走到城门口时,战潇恰好从城外回来,当时战潇还说:“最好走远点,否则日后还会相见。”
那时的谢懿还不明白战潇的这句话是何意,直到战潇回到大渊之后他明白了,这个男人是有野心的,他的野心不止在南羽,更在大渊,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战潇一早便知晓了他的身份。
思绪回笼,谢懿看着眼前的沈初酒终是骗了她,“因为大渊有急事。”
沈初酒轻“嗬”一声,“所以你去南羽一直都是有目的的?”
谢懿不置可否。
沈初酒深吸一口气并未言语,四年了,这件事情让她彻底死心了,今日若是谢懿否认,她也会让战潇还他自由身,浪迹天涯也好,归隐山楚也罢,总比在大理寺度过余生好。
“那你劫获战潇的八百里加急信件呢?”
谢懿的眸子动了动,“我因战潇的姓氏怀疑过他是大渊人,私下暗查后告诉了冯太后,是冯太后告诉我,谢家是被战潇的外祖父灭门的。”
沈初酒不屑地笑了声,“你怎么不想想薛家若是真的有这么强的实力,为何战潇还在别国生存?”
谢懿不语。他这一生为谢家而活,却信了害谢家之人,伤了他心中所爱之人,他有愧于谢家,更有愧于沈初酒。
谢懿背对沈初酒,“皇后该回了。”
沈初酒见谢懿不愿多说转身离开了天牢,谢懿听着沈初酒远去的脚步声,眼角的泪水划过脸颊。
他没有告诉沈初酒是战潇放他离开的,也没有告诉沈初酒是战潇给他的信,战潇宠她爱她护她,在她的心里理应有最好的形象。
他给不了战潇给她的一切,名分、地位、权势,就连一颗真心也没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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