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得很快,因为明天还要干活,谁也没喝太多,除了那两个酒蒙子。
王衍把工资贴身放着,这么大一笔钱在身上,他都睡不踏实。
夜里也不知道是后半夜几点,王衍感觉有人在动自己的枕头。
他猛地睁开眼,一个黑影就在眼前。
王衍吓得一激灵,下意识的喊了声:“谁?”
黑影嗖一下没了,接着,有轻微的上床的声音。
下铺的陆阳晖被吵醒,立马问道:“王衍?怎么了?”
王衍摸了摸大腿根,绑在上面的信封还在,内心松了口气:“没事陆叔,做梦了。”
陆阳晖闻言翻了身又睡过去,可王衍却是睁着眼到天亮。
他没银行卡,工资给的都是现金,一个屋里住了这么多人,王衍没傻到不防备。
为了藏钱,他把装钱的信封用胶布绑在大腿根,外面还套着长裤,虽然不舒服但是安全。
也幸好他这么做了,如果是搁在别的地方,刚才弄不好就要被摸走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笔钱对王衍来说十分的重要,如果工资丢了,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就这么睁着眼睛到天亮,王衍听着屋内的动静,之前那一刹那,他大概知道是哪个方向。
那个方向睡的人就那两个,但他没有伸头去看,没有声张。
熬到天亮起床后,王衍把换下来的工作服,安全帽还有鞋子都整齐放在一起。
换上了自己刚来的时候穿的那身,然后背起了空空的篮筐。
他没有去查昨晚是谁在他的床头,也没有告诉陆叔。
工地里人多杂乱,马上要走了,没有闹的意义。
跟所有人打了招呼,陆阳晖送王衍离开工地,还让王衍记下了他的手机号。
走到大门口,王衍又去小屋跟看门大爷道谢告别,没什么可送的,把自己剩下的小手工品都送给了老爷子。
。。。。。。
坐在回家的客车上,王衍的脸上说不出的轻松。
二十多天的工作,让王衍提前体验了他之前差点选择的路。
如果真的不去上学了,他大概率就会跟宿舍里那些叔伯一样,一辈子在外面打工,干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