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贺京桐抱着保温箱站在她身侧,不动声?色随着她环视四周,将她脸上的难以置信收入眼底。
他当然不会说是他干的。
上午偶然看?到她去医院找顾俊语,他当时不痛快,开车带霍嘉树回老宅的路上,一上头便打电话回郁金堂,让阿姨把别墅的积雪全铲了。
他原话是:“家里一点雪都不要?留。”
她不是喜欢雪吗。
让她回家没?的看?。
后来在老宅见了面,她解释过,他给她堆雪猫,两人又吃了饭,他便也忘了这茬。
现在亲眼见到仿佛从没?落过雪的别墅……
只能说,阿姨打扫得真干净。
贺京桐脸不红心不跳,不知道何为心虚,微微仰头指天:“出太?阳,雪化?了。”
缪蓝:“化?了?”
谁能信?
不过半天的工夫,整个北宁的雪都还没?化?,就他们家里的化?了。
八栋是有什么结界吗?太?阳公?公?集中火力照,一出这个范围就失效了。
别太?离谱了这位始作俑者。
缪蓝试图从贺京桐的表情?上寻找蛛丝马迹,奈何他完全不露一丝破绽。
她纳闷:“家里的雪怎么得罪你了?”
“跟我没?有关系。”他平静得甚至不使用反问句,看?起来当真无辜。
嘴硬难撬开,缪蓝默认是他干的,他承不承认都不妨碍。
“谁大言不惭地说要?给我再堆一个雪猫的?你打算用什么堆?”
“……”
失策了。
他阵势依旧,没?有落入下风的时刻:“雪迟早都要?化?的,北宁也不是只下一场雪。”
道理是这个道理,她也不是多执着在家里赏雪,但是——
缪蓝拍拍他手上的保温箱,指出自己在意的关键点:“但是你堆的雪猫要?放哪里?”
雪猫最好的归宿当然是雪里,可以留存得长久一些。可现下家里一点雪星没?有,唯一的雪制品只能孤零零地存在。热容不同,无论?放到哪里,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