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门突然打开的时候,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身体跟着惯性往前一扑,直直的撞进了一片冷檀木的香味里。
顾焰怔愣了一下。
男人的体温很烫,胸膛很宽阔,不知是不是只穿了浴袍的缘故,如果把脸略微往上一点,还能碰到光滑柔软的皮肤。
腰间滚烫的大手只扶了一下,就很快松开了。残余的热度却经久不退,甚至变成了一种细微的痒。
他纤长的睫毛眨动时就会蹭过男人裸露的胸膛。
面前高大的男人似乎忍无可忍,语气带着点莫名的焦躁,低哑道:“你还要抱多久。”
顾焰抓着他腰间的浴袍没松手,小脸乖乖的从男人怀里抬起来,他还想再指责两句。
却见男人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一下,猛地将他推开,大步往外走:“你睡这儿。”
顾焰张了张嘴,正对上砰的一下关上的门。
性子这么急,等他再说两句会怎么样!
他哼了一声,盘腿坐在床上,细白的手指抚摸自己的腿根,总觉得刚刚被什么咯了一下。
——
男人面无表情的走到书房,他意识到顾焰说的是真的,真的只有这两张床。
屋里是一片难言的漆黑,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抽屉里拿出小夜灯,灯忽闪了两下,照出一片昏沉的光。
似是觉得刺眼,那灯光又被青筋暴起的大手一把捂住了。他漆黑的眸子正对着有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破损墙壁,生理性的胀痛感让他几乎有些陌生。
他没管,没什么表情的从抽屉里抓出一把的薄荷糖,没看数量,悉数咀嚼碎了。
薄荷浓郁的近乎麻醉的清凉感从喉口传来,他喉结上下滚动,沉默的看着墙壁上的裂口,枯坐一个小时后,生理状态没有一点消退的征兆。
殷承雪:……
他冷着脸站起身,不信邪的往浴室走。
——
而另一边,一夜好梦。
顾焰从他超柔软的床上翻身坐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男人灰色的枕头被他夹腿抱着,清冷的檀香味仍旧残余在四周,将枕头摆到床头时,他莫名有种诡异的羞耻感。
艹,他以后闻到这个味道大脑会变得奇怪的!
顾焰绷着小脸从床上爬下来。
男人已经不在了。
桌上居然放着一个被玻璃碗盖住的三明治,也许根本没有留饭的习惯,用来盖的玻璃碗崭新崭新的,上面还有一个没撕下来的标签。
顾焰好奇的戳了戳那个三明治,是热的!
他忍不住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