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日,星期日,晴。」
「我不知道人心可以这样险恶,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些人这样捉弄?」
「三月十五日,星期五,小雨。」
「他们在我**的咖啡厅闹事,说我的杯子没洗干净,说我端咖啡的手太脏,说喝完咖啡之后肚子痛要去医院,让我赔钱。」
「我辛苦**一个月只有八百块工资,可他们让我赔两万,我哪来那么多钱?」
「老板很好心,开除我之前悄悄借了我两万,他说不着急还,但我心里还是很愧疚,算了,再多找几个**吧,再辛苦几天,拿到毕业证就好了。」
「三月十九日,星期二,阴。」
「他们还是没放过我。」
「家教的工作也没了,他们投诉我猥亵儿童,勾引男主人,明明平时很和蔼的女主人跑到学校骂我小三,抓着我头发打我。」
「没有人帮我,所有人都在指指点点,回了宿舍,她们将我的床单被子丢出去,说跟我住一个空间是耻辱。」
「好难受,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四月六日,星期六,大雨。」
「已经好几个月没给福利院寄钱了,不知道桃桃最近学习怎么样,吃得饱吗?」
「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早知道当初——不,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帮她。」
「都是女孩子,我怎么忍心看到她在店里赤身露体被人羞辱?谁知道只是帮忙付了个账,也会惹到一群疯子呢?」
「错的是疯子,不是我。」
「但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很久没给桃桃打电话了,最近状态实在不好,她肯定会担心。」
「忍耐吧,陶芸,活着就是忍耐,你不可以就这样认输。」
三个月后,她从学校天台一跃而下。
因为是毕业季,校方不想闹大,草草处理了陶芸的遗体和遗物,一切便都归于平静。
反正,不过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而已。
一条人命的消逝溅不起半点水花,甚至不如一颗石子投入湖心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