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楸走过来时,见唐俏儿正在看丈夫的机要文件吓了一跳,慌忙将文件从她掌心抽离,“俏俏,这个是不能看的!平常连我见到你姐夫在批阅我都要回避的!”
“抱、抱歉,姐姐……”唐俏儿神思恍惚,原本熠熠如星的眼眸深邃而空洞。
“没关系,不怪你。”
唐楸觉得刚才自己过激了,心里很过不去,上前抱抱妹妹,“你也不是故意的,要怪还是得怪你姐夫,生活习惯太差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乱丢乱放呢。”
唐俏儿眼见唐楸把文件收了起来,忽然嗓音艰涩地启唇:
“姐姐,我……”
“怎么了?”
唐楸疑惑地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忙关切地问,“俏俏,你脸色好差,是不是水土不服了?要不要我找私人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姐姐……我,我……”
唐俏儿在一念之间,心如电转,最终她只泄了气一般,无奈地低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她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决不能在这种情况下问姐姐。
一来,姐姐是总统夫人,搞不好会有泄密之嫌,传出对姐夫名誉有损;
二来,若文件上的人,真的就是母亲,那现在轻易启动调查,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且毫无准备,保不齐会掀起轩然大波,甚至被谢晋寰或更多图谋不轨的人利用!
母亲虽已过世多年,但父亲还健在。现在抓住谢晋寰是首要任务,她万不可以节外生枝,乱了大局。
更何况,白懿是否就是母亲,她还不能完全确定。
冲动行事,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你这些天累坏了吧,快回去休息吧。”唐楸眼底湿润,十分心疼妹妹。
他们唐家的人,看着都挺有正事儿,但其实一个个都非常的浪漫、自由、自我。为了追求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幸福,什么都做得出来,什么都豁得出去。
一种,冠冕堂皇的自私。
只有俏俏,柔弱单薄的肩膀扛起了继承人的大旗,心甘情愿投身到波谲云诡的财团争斗中,为唐家保驾护航,守好父亲打下来的江山。
俏俏有女儿的温柔、聪慧、美丽,也有男儿的强悍、决断、英勇骁战。
天选的继承者。
但头上沉甸甸的皇冠,也不是什么人敢戴,戴得起的。
这时,书房门开,叶恩城走了进来。
“恩城。”唐楸含笑迎上去,都做人妻这么多年了,还有少女时的娇羞青涩。
叶恩城瞧着变得整洁的书房,惭愧地叹了口气,手臂一收,将爱人揽入怀中:
“抱歉,我开会时间太长了。说好了一起收拾的,又让你一个人辛苦……下次一定不会了。”
“这点小事,没关系的。”唐楸脸颊泛红,毕竟当着妹妹的面撒狗粮,她还是有些难为情。
“姐夫,你们都商量好了吗?”唐俏儿整理好混乱的思绪,神色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