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来回抓着头发,在套房里一瘸一拐地走,转了一圈又一圈,试图找到凶手留下的其他罪证。
直到他看见客厅茶几上,自己手机下压的一张字条。
字条上龙飞凤舞两行钢笔字:公司有重要会议,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
没署名,只留了串手机号。
江杳一眼就认出了笔迹,断片的记忆在这一刻回笼几缕,手也跟着腿一起抖了起来。
这时,他收到沈棠发来的语音消息:“昨晚你醉醺醺离开包间,逐弦说要去看看你,之后你俩都没回来,我找他有点事,但联系不到他……他还好吧?”
江杳本来也想讲语音,但使用过度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只得抬起颤巍巍的拇指回复:「他目前还活着。」
沈棠:“这样啊。”
语气明显带点迟疑。
但江杳非常确信这一点。
因为昨夜上他的不是别人,就是段逐弦。
嘎嘣一声。
江杳咬碎了嘴里的冰块,磨牙般嚼着碎渣,缓缓咽进肚里。
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把对面洗牌的女人吓了大跳,她还以为是自己赢了牌,惹江少不高兴了。
下午那会儿冷静下来后,江杳记起了一点昨晚的事情。
他和段逐弦是在客房门口撞见的,都坚称这是自己的房间。
段逐弦一副懒得和他吵的样子,率先进门。
他也不爽地跟了进去,想把段逐弦从床上踹走,后来两人莫名其妙纠缠到了一起。
他不记得是谁先主动。
他俩甚至还为谁上谁下打了一架,领带就是那时派上的用场。
而且后来他发现,确实是他走错了房间,他的房间在隔壁。
这一切,离谱得就像梦,直到现在还没完全清醒,他整个人都没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