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个怀抱里嗅到满腔植物的香气,这味道几乎是争先恐后地涌进他鼻腔,将他身上其他人的气息都覆盖住。他在这好闻到要将他溺毙的气味里嗅到了些许颜料的气息。
似乎不是颜料。
而是一方天地。
他经由这点微末的颜料的味道,眼前浮出了画家笔尖曾勾勒出的广阔天地。
晏栖就这样靠在墨徊怀里,心甘情愿被困住,他试探着将脸贴上墨徊肩膀,像株孱弱的菟丝花,离了眼前人便活不了。
他们肌肤相贴,亲昵得好似一对彼此深爱的情侣。
晏栖觉得而自己疯了,他居然在这冰冷的、没有几分活人气息的怀抱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那种心安甚至莫名地有几分熟悉。
他鼻尖好似浮出了玫瑰的香气。
拐角处,女佣骤然探出头,她左手举着那大到寻常人没办法单手拿起的烛台,温柔的脸在橙红的烛火映照下变得扭曲畸变,不似活人。
她的右手始终背在背后。
“墨先生?抱歉,我不是故意叨扰您的,我在追不听话的客人……”
没在这里看见犯了错的客人,反而看见了画家,女佣脸色乍白。
她说着,目光忽地落到了墨徊怀中。
从来不近生人的画家怀里抱着个身影,那身影的主人埋着头,距离太远,画家又抱得太紧,女佣乍看之下根本分辨不出那是谁。
女佣问:“您这是在?”
墨徊掀起眼皮,以往淡蓝的眸色此时深邃得像无法触及的海中深渊,却又在灯光映照下透出几分从未有过的鲜活,又好似……一块融化了的冰淌进蔚蓝的海。
他像是被打扰的巨兽,周身气息充满戾气。
他冷冰冰地开口道:“这里没有客人。”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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