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在门边不知站了多久,淡蓝的双眸窥不见一点情绪。
晏栖徒劳地张了张嘴。
“我……好像有东西爬进我衣服里了,痒痒的。”他吞咽了下口水,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墨先生,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一直在。】
“我一直在。”
两道声音先后响起,晏栖神情缓缓呆滞,下意识低头去看——
他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两边圆润的肩头裸露在外,衣领堆叠在手肘处,腰带也松了许多。
晏栖几乎要控制不住哀嚎出声了。
画家不会觉得他是个变态吧?在别人的画室里脱衣服,怎么想都……
“——把衣服穿好。”
冷淡的声音在画室内响起,少年的嗓音悦耳至极,低沉华丽,落入耳廓时像听了一首富含韵味的钢琴曲。
墨徊话毕,转身背对晏栖。
晏栖如获至宝连忙穿好衣服,小声唤了句。
画家薄唇微启,惜字如金地下了逐客令。
“佣人在找你。”
出了画室,晏栖紧张得大口大口呼吸,【系统先生!】他想说的话有太多,一时间不知该先说什么,于是话题又绕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上。
系统的声音也是冷冷淡淡的电子音。
【我叫了你,但你睡得太熟,做梦一直在说梦话,怎么都叫不醒。】
晏栖又呆住了。
他不仅在npc身边一觉到天亮,甚至还说了梦话。
……晏栖快呼吸不过来了。
【我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吗?等等,墨徊不会都听见了吧,他有做什么吗?】
【剩下的事不在我的监管范畴。】
系统对他睡着的事一问三不知,晏栖心头剧震,忍不住小声呜咽了下。
他顿住脚步侧头回望。
画室门窗紧闭,其实这间画室并不在高高的塔楼上,再往上才是画家的房间。照常理来说,画家的身份贵重,哪怕不是管家的雇主,卧房和画室也不会处在这么偏僻的位置。
画家他……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会客厅内,玩家大都聚集在这里,——他们无一例外是被佣人请过来的。
晏栖坐在角落里,朝纪南轻摇头,“昨天攻击我的女佣是门口的那个,剩下的佣人我没碰见。”他简单说了下昨晚出门发生的事,按下遇到画家和发现展厅的事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