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先皇后守了三年的丧,现在我也替她陪了陛下三个月。」
宋晚注视着他,微笑慢慢绽开在了嘴角。
「我这个皇后做的,可比先皇后要好吗?」
沈确屏住了呼吸,病了这么多日子,此刻他的眼中竟燃起几分光亮。
「我就知道!」沈确喜不自胜,猛然捉住了宋晚的手,方才短暂的清明又消失了。
「你一定会回来的,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想你。」
宋晚低头看着他,眼神冷漠,她直呼其名:「沈确,你真的很恶心。」
「纵使你不愿受顾家摆布,可先皇后从未对不住你过。」
沈确表情一僵,急切的辩白到:「若不是顾家逼我,我根本不会这么做!」
宋晚冷笑一声,强硬的将手从对方掌中抽出来。
「别找借口了,顾家再怎么权势滔天,还不是被你用短短三年就化解得分崩离析。」
「你攀上与她的这门姻亲,这才得到朝臣的支持和先帝的看重。」
「可你内心自卑,却又不敢承认,堂堂一国之君,竟使小人行径。」
宋晚的表情中透露着一股厌恶,丝毫不再掩饰对沈确的嘲弄。
她穿着我最爱的衣裳,化着与我相似的妆容,站在沈确的面前,字字诛心。
「别装了,看着真累。」
时隔数年,同样的话由相似的人,再一次落到了沈确的身上。
他徒劳的张了张口,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这些年,他明知宋晚处心积虑,却仍旧饮鸩止渴,将宋晚当成是我,徒劳地感动自己。
他追悔莫及,也无力辩驳,只能躺在这方病榻之上,任由对方唾弃。
他曾纵容谢贵妃换了我的药,如今宋晚也让他好好尝了一次被换药的滋味。
人死之后才开始的爱,比浮萍还要轻贱。
最终,沈确身心俱疲,他总算问出了那句话。
「阿初,是你吗?」
宋晚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古怪,然后她附在他的耳边,意味深长道。
——「你猜。」
从那一日起,沈确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据说已然病危了。
倘若沈确驾崩,继位的必然就是宋晚膝下的独子。
稚子年幼,无力为政,天子之权自然而然的会由宋晚把控。
而此时,顾家却突然奏本,要求沈确去母留子,另立辅政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