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是安然睡眠中,半夜里来了贼偷粮一样,惊心动荡。
事情发生的突然,原本是也听到了点风声,只是诸人都沉溺在同州的太平假象下不愿意相信,也不想去相信。
以此逃避着就以为事情能够顺遂过去,哪曾想最后还是朝着最恶劣的方向演变了。
一时间自都没太有什么心理准备。
桃榆这头才刚睡了午睡起来,人还有点发软,霍戍蹲在床边正在给他穿鞋子,两人就听见外头嚷开了。
桃榆顿时惊醒,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霍戍:“打、打仗了?是在说打仗了么?”
他不太确信自己有没有听错。
霍戍点了点头,神色很平静:“是起战了,估摸是消息已经四散,官府的兵从官道踏过,沿路的百姓当都晓得了。”
他从囤粮起便留意着同州一举一动,得知驻兵南下海临时就估摸着仗势必要打起来,在驻兵南下时便已经做好了及时动身转移的安排。
驻兵才走三日,果然起义者就按捺不住动手了。
“那…那……”
霍戍握住桃榆不安的手:“心绪平缓,别急,我安排了。”
桃榆微吐了口气,不过这么大的事情,难免还是心急。
两人收拾好从屋里出来,几房叔伯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慌忙之间一张脸急的发红。
霍戍先让桃榆在一侧先坐下。
虽还未言语,几人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他。
还是纪扬开先张嘴:“大婿,打起来了啊!”
“我知道。”
“你上过战场,可有法子应对?”
“起义兵忌惮驻兵只守不攻,现今驻兵已经被调遣离开,起义兵已然进攻,就府衙那些虾兵蟹将抵挡不了几时。”
霍戍冷静道:“趁着还未打过来,走。”
“走”
二房纪扬明急道:“我们纪氏祖祖辈辈都在此处,能走到哪里去?外头又未曾有什么产业,总不至一大家子都去外地女婿家吧。”
纪扬开也道:“是啊,往外头走那就是难民,谁不是当做砧板上的鱼肉宰!”
霍戍道:“年初我在渝昌府选了片地作为商队中转歇脚,已然开工建设,不过事出紧急,尚未建设完毕,但能暂时有个避难之处。”
几个争论的叔伯闻言乍然噤声。
惊讶的看向霍戍,不想他还真有地儿可以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