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有名的大夫多,州府衙门对这样的唯恐避之不及的病症都很警惕,为此别说是老百姓了,就是寻常的大夫都少有接触到疫病,只是灾害年间听外地的
人说哪处又受了灾,起了瘟疫。
他阿祖年轻时悬壶济世,撞见过瘟疫,当时与几个大夫合力配出了药方,这才有所经验传授。
“黄大夫医术远近闻名,纪夫郎医术得黄大夫真传,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未曾显山露水,如今出门在外方显本领。等回了乡都可以自行开堂坐诊了!”
农户们笑着说道。
桃榆搓了搓手:“我哪里有那本事,如我爹所言,终日好吃懒做的,哪里撑得住个医堂子。此番出来磨砺,全当习习心性。”
“纪夫郎这便是谦虚了,连疫病你都有法子医治,怎还说自己没有本事。若是如此医术还不愿开堂,那岂非是暴殄天物。”
诸人说赞着桃榆的医术,又不禁感慨了起来。
“霍哥可真是好福气,像是纪夫郎这般十里八乡都没人比得过的貌美小哥儿,又还有如此医术,竟也叫他骗到手了。”
“我这趟回去要是能有点余钱,也叫我娘找媒人给我说过小哥儿去。”
“癞蛤蟆光想吃天鹅肉。”
霍戍去给牲口喂了点草回来,便见着众人围着桃榆说笑的很在兴头上。
他抱手立在一头,眼底起了笑。
下午到晚间,田富等人的状况是可见的好转,一行人都放宽了心。
按照这势头,若是明日没再发烧的话,稍微晚一些,应当是就能继续出发。
吃了夜饭以后,桃榆被霍戍早早的拎回了帐篷里。
午食后人也就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前前后后加起来也还不到平素睡足的时间。
桃榆躺在帐子上,同霍戍道:“我觉着这趟没白出来,虽事情层出不穷,可是因为遇到的事情多了,我反倒是精力变得比以前好了起来。”
“你看我昨儿一宿没睡到了这时候也不觉得困倦,白日除却刚醒的时候有些乏力,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霍戍垂眸看着怀里的人,他所言倒是不差。
比之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精力确实好了一些,这日夜兼程的赶路,一路上又都在遇事,多少也能有所磨砺。
“不可大意,明日要是无事便要赶路了,今晚上得歇息好。”
桃榆点了点头。
他枕着霍戍的手腕,先按住了霍戍给盖上来的被子:“你别急,我还有事情要同你说的。”
“嗯?”
桃榆认真道:“我听葛大哥说附近村子里的人都遭了这病,饱受折磨。疫病之所以让人闻风丧胆,便是因着传染性极强,若是久不得治,人相继会死,且传染的人越传越多,空一个城不是吹嘘之言。”
“我想着既是已经研治出了药方,田富他们吃着确实可以退烧有效果,明日走之前,不妨将药方拿去给附近村里的人。”
他们的药物必然是不够给一个村子里的人治病的,但是方子却可以留下,届时村里人自己想办法去弄药,也给了老百姓一条出路。
霍戍应了一声:“好。”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