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兄弟返还之时若途经府城定然要来家中做客。”
霍戍许应,收下了张冗在渝昌府的地址,他时,指不定是真要再次拜访。
两个商队在日落前分了路,各行一方。
十多日习惯了热闹,乍然少了一半的人,怪是有些冷清。
不过一行人也未曾有太多的时间伤怀,从潼行关进了白云间以后,浅薄的草木植被,大片裸露的山体逐渐在眼前展开。
天气不知不觉中也变得干燥起来,鼻腔出现了微微的不适。
诸人生于水墨江南,从未曾见过此番地貌,两日的行进北域之间,眼睛一刻未曾停歇下观览这一别于江南的北域风光。
伴随着距离北域越近,黄沙也是肉眼可见的增多,融融春光之中,所见苍翠却是越发罕见。
路上频频可见背上鼓着包的骆驼经行。
所过的男子蓄着大胡子,女子小哥儿以葛布覆面,一行人看稀奇的打量着这些北域人士。
而本地人也同样稀
()罕的观摩着从南方行来的人。
“北域的人个儿当真是高大,我瞧见好几个小哥儿个子都与我们齐平了!()”
就是可惜覆着面,听闻这头民风彪悍,怎的还蒙脸,咱们南边儿的姑娘哥儿的也未曾如此啊。()”
葛亮笑道:“你当他们是害羞?这边早晚风沙之大,脸都能给人刮破了去,太阳也毒辣,覆着面是为了防止风沙吹到口鼻里,吃一嘴的黄土沙子。”
诸人笑了起来:“还真当是孤陋寡闻了。”
桃榆坐在马车里头,早被这北边的风情景色所吸引,只是掀开马车帘子看了几眼,外头过行的人竟都直勾勾的看着他,毫无避讳之意。
不单如此,还有人直接指着他叽里咕噜的不晓得在说些什么。
倒是叫他有些害臊的挪开了视线。
他放下了些帘子,只余下一条缝隙,朝着前头开路的霍戍喊道:“霍大哥。”
“怎么了?”
霍戍闻声放慢马匹的步子,退到了桃榆身前:“是不是不舒服了?”
桃榆吸了吸干瘪瘪的鼻子,倒是还能忍受。
这当儿上没太关注着自己的身子,他只好奇外头:“你能听得明白地方话么?”
白云间版图如同一条云一般,贴着北域,两地说的话都相差不多。
“能。”
“那他们说的是什么啊?”
桃榆放开了些车帘子,外头止步看着他的人果然又开始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