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逢同州变故,随行出来的人疏忽对霍戍更为敬重了些,可说是更加的依附。
谁再缺心眼儿也晓得,时下只有好生跟着霍戍才有出路,同州那条根儿,落叶一时是归不得了。
翌日,大家早起准备赶路,不想天公却不作美。
天快亮时响了几声春雷,等天亮起来时已然飘起了细雨,灰蒙蒙的天色下,四处都是湿漉漉的。
风一吹,还有倒春寒的冷。
大伙儿赶紧把厚衣物给裹了起来,本就带着不少东西,还得举着伞赶路,当真是苦不堪言。
如此两日后,有小孩子发烧咳嗽,队伍里身子弱的都有些病恹恹的。
桃榆自是也没例外。
幸好有黄引生在,扎营之时煮了药汤于生病的人。
虽是颇为有效,奈何病中要紧的是好生歇息这点做不到,病情有些反复,不过幸而也没有人过于病重。
大家一直咬牙苦熬了十日,终于进了渝昌府的地界儿。
不过距离霍戍的中转地还得有两日的行程,其实路不算远,但渝昌府的地势本就崎岖,下了官道往西走就更不易了。
渝昌树木葱茏,山高水险人烟稀少,荒路上草能有半人高,走着比官道上废力的多。
哎呀呀!好大一条蛇!?()?[()”
纪望菊从绵着的春雨里熬过来,又顶着临近午时的太阳,整个人都混叨叨的。
一脚踩在了条软韧的东西上,还以为踩着了绳子,不想绳子还能在脚下扭动。
她当是以为自己累糊涂了,低头一瞧,这才发觉自己踩着了一条蛇,她惊呼了一声跳开,蛇嗖的一下就蹿进了草丛里。
纪望菊吓得两腿一软,要不是旁头的人拉着险些跪到在了地上。
“像是条菜花蛇,没有毒的,早点唤我一声,我一手过去擒起来还能给大伙儿煮个汤补补身子呢!”
纪望菊看着侃话的男子:“去你的吧,要是没擒得当被顺了一口,还得麻烦黄大夫。”
“春日里虫蛇逐渐苏醒,渝昌偏隅之地不比同州,大家小心些,拿刀把草砍开。”
好在多是农户人家,一路来风餐露宿都不骄矜了,路不好走也没叫唤。
得知路程不远了,大家精神气头也好了很多,开始说笑起来。
“前头好像有马蹄声!”
走在前头的人忽然呼了一声:“听闻渝昌匪多,不会真叫我们撞上了吧!”
诸人未来得及惊慌,就见着前头来了六七个人,高兴的一边策马过来,一边喊道:“阿戍!”
是霍戍先前安排在了这边的同州老乡阿予十一带着人来接大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