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担心她一个人顾不好慕容澄,跟上去,“我跟你回去!”
等平安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慕容澄已经对着厢房的衣柜采了一刻钟蘑菇了。
毒性上来得很快,回家半路上慕容澄就干呕不断,等到了家,就彻底神志不清了。他不光要自己采蘑菇,还要拉着莲衣一起采,非说这些蘑菇不采就会遁地,只有采到筐子里才安心。
莲衣要是劝他别乱动,他就会揪着她的脸蛋说:“大胆刁奴,本世子的话你敢不听?是不是我在这儿被你差使久了,你就忘了谁是主子了。”
沈母在旁端了水进来,看得是触目惊心,“好容易叫大夫扎针治好了,怎的毒菌子一吃,这就又犯病了!”她连忙侧身让大夫进屋,“快,您给瞧瞧,这是吃了毒菌子了。”
“怎么又有人中菌毒。”大夫进屋先念叨,随后才解下药箱,走到慕容澄跟前细看,“病人催吐过没有?”
“还没。”这下提醒莲衣了,吃坏东西是得先催吐。
大夫摆摆手,“先带人去吐,吐不出就喂他凉水。之后抓甘草三钱,白芷四钱,温水煎服,吐干净了再喝。”
平安急得拍大腿,“这时候哪还有生药铺开着啊。”
这不就巧了!沈母拉过他,“甘草和白芷都是做菜用得着的东西,家里就有,用不着跑生药铺,我这就去煎药,你快带容成到院里去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嗳!”平安连忙去拉采蘑菇的慕容澄,可是他人高马大扒着柜子不肯走,任凭平安怎么使劲都纹丝不动。
莲衣在旁心生一计,掣掣慕容澄的袖子,对他道:“世子爷,我知道一个地方,蘑菇多。”
慕容澄果真来了兴趣,突然拉住莲衣的手,漂亮的丹凤眼亮堂堂的,“在哪?快带我去!”
还好还好,就算是中毒了,心性还是那副简单好拿捏的心性。莲衣拉着他,像是拉着潇哥儿宝姐儿,领他到院里的角落,给他灌凉水,拍背顺气。
她哄他,“再喝点,对,再喝点水,喝了水有力气采蘑菇。”
慕容澄吃了毒菌子本就肠胃不适,叫冷水一激,旋即躬身作呕,扶着树吐了个昏天黑地。平安和莲衣连忙躲远些,望着他佝偻的高大背影,都舒了一口气。
吐成这样,起码性命无忧了吧。
作为慕容澄身边唯一的近侍,平安都快急哭了,“世子爷,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要被斩成三长两短了……”
莲衣一听,后脖领子传来寒意,“他身体这么好要是都挺不过来,那今天的食客可就麻烦了,怎么会这样,番椒罐子里哪来的毒菌子啊。”话毕,她灵光一现,想到了清早开店时地上的泥脚印。
如果是有人蓄意陷害,那应当就是脚印的主人了,白天莲衣始终坐在柜台后面,绝不会给歹人可乘之机。
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