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仓灵在与他结交相处时,同时还招惹着其他人,他初时不信,后来被真相甩到眼前,打他脸上,他信了,却早已情根深种,难以自拔,知道自己只是仓灵养在鱼塘的其中一尾鱼,像他这样的,仓灵还有多少个,他不知道,也不敢去了解。
只在一个骤雨肆虐的夜里,看见浑身绵软,脸色潮红,衣裳湿透的仓灵翻窗进他屋内,躲在他帷帐里。
惨兮兮地对他说:“有人给我下药,在追我,我躲不掉,你救救我,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你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是不是?”
这薄幸儿驾舟触礁,终是翻船了。
那时的九方遇咬着牙,将一句“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容不得那翠幽幽的颜色贴在脑门上”咽下。
他不知该说仓灵愚笨,不晓得他的心,还是该说仓灵过于精明,将他拿捏的死死的。
无疑,仓灵极相信情爱。
他笃定了那时的九方遇深爱他,不舍得他委屈,不舍得强迫他使他伤心。
即便,那一夜风平浪静。
即便,那让凡人九方遇后悔了一辈子。
仓灵也是概不负责的。
他从来渣得明明白白,目的一达成,甚至连装都不想装。
窗外雷鸣,浮岛阴翳密布。
那夜与今夜再度重叠。
九方遇眸色愈发阴沉:“你宁愿忍着,也不愿向我求助吗?”
仓灵难受得厉害,手指不断抠破手臂皮肉,勉强保持清醒。
“我……我还不起的。”他迷离着眼看他,燥热腾起,仓灵忽感恐惧,这药性太烈了,凡尘境的那点东西根本比不上这盏药酒!
“你,你离我远点!”
九方遇一把攥住仓灵手腕,指甲缝里已有血渍,看得他眉头直皱。
“若我偏不呢?”
“……”
“这也算是亏欠吧?你都记得对不对?那便……从这里开始偿还吧。”
殿内莫名袭来一阵风,吹熄了长明灯。
浓郁异香混着酒气,飘出窗棂。
与栖梧殿的一模一样。
殿外,奚玄卿正欲叩门的手指顿住,缓缓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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