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斯兰早就醒了,听到楼梯口传来的动静回头看去,瞥见祝宝棋的身影后眼睛一亮,笑眯眯的挥手道:“棋棋,这里。”
祝宝棋脚步轻快地下楼,走到桌边笑着说:“早上好。”
坐下后,阿日斯兰递了张饼子给过去,又把面前的绿豆粥往前推了推,说:“多吃些。”
“谢谢。”祝宝棋低头咬了口饼,发现桌上只有他们三人,不见应棠的影子,于是好奇问:“应棠呢?”
阿莱嘴里嘀咕了一句不清不楚的回答,阿日斯兰则解释道:“不知道,阿莱去敲门,也没人应答。”
“唉。”祝宝棋叹气,“还是那么任性,一言不合就发脾气,待会我把早饭端上去给他,免得他饿坏肚子。”
阿日斯兰眼里闪着莫名的情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试探着问:“你……很关心他。”
“嗯?”祝宝棋没听清他的话,喝了口粥后才说:“也算不上关心吧,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三言两语说不清。”
“对了,你的伤口好些了吗?”
见他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阿日斯兰心情又好了,忙回道:“好多了,但还是疼。”
“那等下我还去给你煎药,要按时喝。”祝宝棋给他拿了个肉包,说:“你也多吃些。”
阿日斯兰高兴极了,捧着肉包两口吃完,乐乐呵呵的宛若个傻子,阿莱实在没眼看他那没出息的德性,翻了白眼往嘴里继续塞饼,不由想起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福顺,悲从心来。
小福子不会被什人卖了吧?
早饭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吃完,祝宝棋把其中一部分没动过的放入餐盘,端着上楼敲响应棠的门。起初里头的人还在装睡,在听到祝宝棋的声音后才匆忙出来开门。
看着应棠黑乎乎的眼圈,祝宝棋没憋住笑了出来,“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昨晚没睡?”
“谁叫你一大早来扰人清梦!”应棠嘴上嘀咕抱怨,身子却自觉主动地往旁边挪了挪让他进来,眼皮子又往餐盘上转悠一圈,嘴角微扬:“专程来给我送饭的?”
“不然呢?”祝宝棋进屋后把餐盘放到桌上,对着还傻站在原地的应棠说:“快去刷牙洗脸,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觉,马上都要午饭了。”
应棠屁颠屁颠去水盆边随便用帕子沾水洗干净脸,漱口后跑到桌边听话坐下,看着心情很好,只是拿起包子刚咬上一口,脸就皱了起来:“这什么东西啊,这么难吃!”
祝宝棋听他抱怨,不觉宽慰道:“客栈人手不足,掌柜的亲自下厨给我们做饭,口感是差了些,和咱们原先的御膳房肯定是不能比的,将就吧。”
应棠默默地咬着饼不说话,倒也没再出声。
和从小过过一段苦日子的祝宝棋不同,应棠打小在太师府长大吃穿用度皆是上乘,哪怕被宁子蹇软禁的那段日子也一身傲骨,他原本以为外头的世界也没什么可怕,可是真正出来后他才明白,有些事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这样难吃的饭菜,还有哪些粗布麻衣,他或许要一直忍受。